尤其是所谓马种菜的马齿笕。
张氏乐滋滋地招呼大家都坐下吃,秀瑶看一桌子也没点正经菜,不禁有点下不去手,秀容早就拧起了眉头,也是不肯动手。
秀美率先拨了一碗乌米,蘸了大酱就吃,秀婷去夹马种菜,结果吃了两口,两人也不吃了。那乌米吃两块还凑活,可多了,似乎不那么好吃。
另外那马种菜她们回来也没特殊处理,家里没有秀容负责厨房,她们来了瞎弄一通,直接洗了就在热水里过了一下,然后就用酱油拌一拌。
很难吃!
张氏看秀瑶和秀容不吃,就招呼他们,秦大福几个都吃起来,虽然难吃,也不露出难以下咽的样子,毕竟他们以前再难吃的东西也吃过。
张氏看秀瑶和秀容不爱吃,立刻不乐意了,她道:“怎么,嬷嬷家的东西难吃吗?”说着就拿了碗,一人拨了一小碗,“里面放了麻油呢,以前哪里有的吃,都吃掉,别白瞎了。”
秀瑶道:“嬷嬷,你还是给她们吃吧。”她说的是秀美和秀婷,几个人好不容易弄回来置办的。
秀容也说是,秀美和秀婷立刻道:“我们已经吃过了,不要。”
张氏也道:“她们吃了,这是你们的,好不容易弄回来的,还做成菜,滴了麻油,不能白瞎了。”
那乌米吃两块还无所谓,可那马种菜,没有经过好好的处理,吃起来又涩又酸,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秀容立刻道:“哎呀我肚子疼,我去上厕所。”
说着一拉秀瑶,秀瑶也说不舒服,两人一溜烟跑了。
出了大门口,秀容气道:“什么破烂东西,巴巴地叫我们过去吃,我看是故意整我们的。”
秀瑶道:“我们回家自己做点吃的吧,那点东西也吃不饱,娘和爹回来也得吃呢。”
姐妹俩回家做了酱爆茄子,炒了韭菜鸡蛋,还做了个蒜泥拌馏扁豆,吃完了放在锅里等爹娘回来。没多久柳氏回来了,一到家她就喝水,秀容和秀瑶也赶紧上饭菜。
柳氏道:“这辈子我是不想再吃野菜了,真是被祸害着了。”
秀瑶笑道:“娘,俺嬷嬷一点都没吃呢,我看是她觉得难吃,吃不掉,所以才叫我们去吃的。”
秀容也说是,“俺嬷嬷也不知干嘛,竟然让秀美俩做饭。”
柳氏笑道:“本来今天晚上是去吃顿分家饭的,你二达达、二娘娘他们没去,你三达达他们要搬去咱们原来住的三爷爷家房子。你爷爷就说吃顿饭,你嬷嬷舍不得别的,正好他们打了乌米,一凑活就吃这个。”
秀容冷笑道:“俺爷爷也吃得下去?”
过了几天,玉米虽然还没成熟,却也颗粒饱满,恰好可以掰下来煮着吃。秀瑶让爹和大哥掰了几篓子,给县里冯二奶奶送去两篓子,然后给姥爷家送去两篓子。
这东西虽然新鲜物,可也就吃几天,回头老了就没法吃。而秀瑶还得忙着布置自己的织布作坊,所以也没有去张罗着卖玉米。毕竟是小买卖,就那几亩地,这个时代,靠卖玉米也卖不几个钱。
冯家收下玉米,二奶奶打发人送来了一篓子葡萄、一小筐桂圆。
桂圆可是好东西,柳氏收着,到时候过节和馈送亲友用。
转眼织坊已经都开始上机了,女工们一个个神情兴奋,满脸的期待,她们个个都是织布好手手脚利索,三间大房子里,咔哒咔哒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找来的这些女工都是手艺娴熟的,若是普通布一天能织一丈多,如今秀瑶要求的花式稍微复杂点,她们一天也能织个半丈多。若是两丈一匹的布,差不多五天织两匹,速度是很快的。尤其是如今不用做家务,个个摩拳擦掌的,晚上都干到三更才肯歇息。
过了几天,秀瑶觉得这样不行,她跟张桂芳商量了一下,要求她们停下来。
大家见她们有话说,都停下织布的动作,秀瑶道:“各位大嫂大婶们,咱们是为了赚钱,但是不能为了赚几天的钱就把身体累坏了。”
有人喊道:“俺们不累。”
秀瑶笑道:“你们一天不累,两天不累,可不出一年,你们身体就垮了。不能天天这样不停地坐着织布,我建议咱们每天上午半时辰,下午半时辰,去院子里活动晒太阳。”
一听说要半时辰,有些人有点犹豫。
秀瑶笑道:“这样,咱们织布一个时辰,就必须停下来休息一刻钟左右,在外面活动活动,说说话。以后统一打铃休息和上工。”
现在没有铃铛,她就让大嫂用铜盆代替,回头买一口大一点的钟挂在门口,上工打钟、休息打钟、吃饭、睡觉都要打钟。
张桂芳附和秀瑶道:“我也想赚钱,可咱们赚钱也要有个好身体去消受。否则我们赚了钱,累死了,回头谁替咱们遭罪?”
大家也开始说是这样,于是这个规矩就定下来,打钟的工作由许二妮负责。
转眼到了收割豆子和谷子的时候,秀瑶家今年没有种棉花,所以算是省了不少活。毕竟棉花最费精神,又要锄地又要拿虫子,还得拾棉花。
秀瑶还是提议,雇两人帮爹和大哥收割谷子和豆子。家里不过是种了五亩谷子、五亩玉米、另外有十五亩豆子,四个男劳力不出六七天就能收回来。
秀瑶也是不想大哥和爹受累,所以提议雇人的,因为是重活,所以一个工一天差不多要三十到四十文。家里地少,有自己人带着,人家也不会偷懒的。
这边庄稼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