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秀瑶就去把井水里湃的一个西瓜拿出来,又拿了一把刀,对秀容道:“ 三姐,走,去地里给他们吃西瓜。”
姐妹俩去了地里,将爹、大哥和那俩帮工叫一起,“这西瓜可甜了呢,沙瓤的。”
秀瑶在盖垫上将西瓜切开,鲜红的沙瓤还有颗粒,让人忍不住流口水。那两个帮工笑道:“都说来秦家帮忙干活就是好,工钱多,伙食好,连零嘴都有的嚼谷呢。”
秀瑶利索地把西瓜切了,让他们随便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跟秦大福说话,恭喜他。
“秦大叔,你真好福气。”
秦大福美滋滋的,让他们多吃,解解渴。
一人道:“秦大叔,你自己地还没收完,就去给弟兄家帮忙,真是没有你这么好的大哥了。”
另一人道:“是呀,分了家,谁不只管自己家。就算帮忙,也是自己收拾利索了。”
秦大福有点心里不是滋味,讪讪的,“这不是你们来帮忙吗,我就寻思着去帮衬帮衬。”
“哈哈,大叔你真实在,雇俺们来,不就是图自己省省力气嘛。”
两人笑着,赶紧吃了西瓜就又去忙活,“俺们拿了钱,可得卖力呢,咱们早点收完,大家也好省心。”
秦大福当然不好说退了人家,这俩人力气大,吃得多,家里吃不饱,所以出来卖力气。人家干活快,又不浪费庄稼,干得利利索索的,秦大福很喜欢。
他跟秀瑶商量,“瑶瑶,咱们别退了人家,起码让人家干完吧。”
秀瑶诧异道:“爹,干的好好的,退了干嘛?”
秦大福犹豫着把柳氏的话说了,“你们娘,她的意思。”
秀瑶笑道:“爹,你还不知道俺娘说气话和说真话?”
秦大福想了想,笑道:“还真是。”
秦大福不说,秀瑶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秋收以来,爹就基本没在自己家忙活。都是天不亮就去爷爷好三叔家,吃饭了回来扒拉两口,晌午也不歇歇就又去,夜里天黑乎乎地才回来。每天都累得饭也不想吃,躺下就睡,经常衣服来不及换就睡过去。
娘有多心疼,他是不会知道。
他就知道自己那点虚名,别让人说分了家不孝顺,不亲近弟兄,所以拼了命地给他们干活。
秋收才几天呀,他就变得又黑又瘦的,比前两年不分家都不如了。
“爹,你到底怎么想的,俺娘生气好几天,你不知道?”秀瑶提醒他。
秦大福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得!秀瑶扬了扬眉,笑道:“爹,要是哪天俺娘叫你去俺爷爷和三达达家去住,去吃饭,你就赶紧去吧。别在家里了,把俺娘气火了,她是真把你赶出去。”
秦大福一下子紧张起来,“瑶瑶,我就是帮着他们干点活,也没有别的呀。”
以前爹他们总要钱,现在自己说没钱,而且家里确实欠着饥荒,他们不要了。不过是帮忙干点活,怎么也不对吗?
秀瑶看他还是没开窍,真是有点替他拙计了,“爹,你说,你这几天累得一到家话都不想说就睡觉。第二天天不亮就去给人家干活去。你和娘是不是好几天没正经说话了?”
秦大福挠了挠头,“还真是。不过秋收过去就没事了。”
秀瑶冷笑,“爹,不等秋收过去,你事就大发了。”
秦大福急道:“那怎么办?”
秀瑶又开导他,“爹,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谁最心疼你?”
秦大福毫不犹豫道:“你们娘。”
秀瑶点点头,“那你最疼谁?”
秦大福又毫不犹豫,“你们娘。”
秀瑶笑道:“爹,这不就得了。你最心疼俺娘,怎么还去别人家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让俺娘心疼?你心疼她,她也心疼你呀。”
秦大福挠着头,不好意思道:“我,你三婶来找,我也不好意思不去。”
秀瑶扑哧一笑,多少人就是不好意思,抹不开那个脸面,因为好面子,做了多少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呢?她笑道:“爹,你是怕人家说你小气,不给兄弟帮忙?”
秦大福脸红了,虽然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可这态度也说明了问题,他道:“也不全是,也确实想帮他们。你看你三叔,根本不会种地,以前他就总偷懒。”
秀瑶笑道:“爹呀,你不是他爹,他都当爹多少年了,得自己养家。他要还指着别人,那这辈子都别活了。谁还养他们一辈子?”
秦大福叹了口气,“那你爷爷。”
秀瑶果断道:“俺爷爷家的地就算了,你跟他商量,让他别种了。表面上他种地,实际上你替他出力,还不够生气的。让他们别种地,就只管着吃吃喝喝就行,要是想干活,三个儿子呢,随便他哪里去干不就好了。”
秦大福想想也是,道:“你说的对,不过你爷爷一时半会儿转不过筋儿来。”
“爹,他转不过来没什么,你转过来就行。你怕什么,你又不靠人家夸奖过日子。再说了,你看看除了俺二婶、三婶、三叔,咱们村里,有几个说你不好的?”
秦大福为人勤快厚道,有人找去帮忙,绝对是立刻就去,而且他心灵手巧的,干活又快又漂亮,还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来。
所以大家都爱找他,他的口碑也是绝对的好。
秦大福喃喃道:“你三娘娘说,有人说咱们……”
秀瑶立刻打断他,“爹,你听他们说什么呀。俺三娘娘说,俺三娘娘说,我看你和俺爷爷嬷嬷一样魔障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