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瞥了她们一眼,讥讽道:“你们可真是千金小姐命,还没起来呢。”
秀容不乐意道:“三娘娘,你来也不喊门呀。”
三婶笑道:“我喊了呀,你们睡觉没听见我就进来了。”
秀容奇怪,她记得自己明明关了门的,三娘娘怎么进来的?
三婶道:“哦,我家里有点事,来借点细面。你们睡觉呢,我就自己舀了两升。”说着指了指那只面口袋,背起来就要走。
秀容气道:“三娘娘,那起码有五升了,哪里是两升?你还是等俺娘回来再来要吧。”说着就去抢那口袋。
要是别人就算了,偏生是三婶,给了大喜饽饽都没给回礼呢,这不是礼物的事儿,你哪怕给块布头,说句好话,也是对孩子的祝福。
她倒好,在那里挑拣那喜饽饽不够大,为什么不是两斤的,真是讨厌。
三婶虽然力气大,可秀容和秀瑶是两个人,秀容拦着,秀瑶就把面袋子抱西间,倒进了面缸里,然后把面袋子拿回来。
三婶气得脸色发青,“三妮儿,瑶瑶,我可和你们娘说好的呢。”
秀瑶不紧不慢地道:“三婶,你要是说好的,就等俺娘回家再拿吧。”
秀容也道:“我们也要去喂猪了,要关门。”
三婶就冷笑起来,“哟,这是分了家,过好了,瞧不上亲戚呢。”
秀瑶笑道:“三婶,你不是我们亲戚。”见三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她又笑道:“你是我们本家,跟亲戚可不一样。三婶,俺姐姐的大喜饽饽好吃吧。那可是用面粉搋了很久的大喜饽饽呢,就算是不就菜吃起来都是香甜的。”
三婶不屑道:“一般吧,没那么好吃,还不如俺家娟娟姥娘家送的好吃。”
秀容哼道:“这就是了,秀婷姥娘家什么都是香的,可你得给十斤面人家才给你一个饽饽,俺们家可是什么都白给你呢。”说着就招呼秀瑶锁门。
自从分了家,三婶跟疯了一样,家里有点东西都送去娘家,整天娘家不离嘴,一口一个娘家比老秦家强百倍,说她兄弟今天来帮着明天来帮那个还不要工钱。可实际上,她那个二哥就是在这里白住着,吃吃喝喝,自己赚钱自己花的主。
这都好几年了,三婶还没生个儿子,张氏都为秦三顺着急,三婶却说不急,她娘家找仙家给算了,说是命里起码五个儿子呢。
看着三婶走了,秀容和秀瑶就锁门,然后去养殖场。
养殖场如今也是独门独院的,由秦德才和另外一个青年看着,一个月三百钱。
看姐妹俩走了,三婶冷哼一声,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在那两扇黑漆木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这门做得很结实,油漆刷了好几层,据那油漆师傅说,普通的刀都斫不破的,所以这一石头也没留下什么伤痕,只是有点尘土罢了。
三婶气得啐了一口,然后去找二婶。
二婶最近比较老实,不过也比较懒,活基本不干,就在家里呆着,整天逼着秦二贵给她买零嘴吃。
见三婶来,二婶就让她上炕。
三婶笑道:“二嫂,炕上有什么好呆的,那么间小破屋子,咱们还是在外面晒太阳说话吧。”她看了看,秦产和秀丽在织布,秀美在学针线,二嫂端着一小瓢瓜子自己吃。
二婶也说是,趿拉着棉鞋下了地,如今秦二贵和秦产两人赚钱,她就想享福,什么也不爱做,更不想还要赚钱,就想吃好的,还得穿金戴银。
家里的杂活有秀美几个做着。
两人在屋前的草墩上坐下,还是秦大福送的。
“二嫂,你给回礼了?那个喜饽饽。”三婶问道。
二婶撇嘴,鼻子都歪了,“送个屁,生个儿子也是没□的,养不养得活还难说呢,就抖擞起来。”
三婶忙让她低声,“二嫂,谁说不是呢,气死个人了,早答应说借给我两升细面的,我娘家他舅舅来住两天,结果两个死丫头不肯。”
“哼,两个小狐狸精,年纪轻轻就往家拉男人。”二婶磕着瓜子,又给三婶。
三婶狠狠地抓了一大把,揣进兜里,又抓了一把吃,问她怎么回事。
二婶就把什么冯家少爷,还有一个叫齐风的都跟三婶说了,不过自然是要添油加醋的。三婶越听越来劲,两人嘀咕了半天,道:“二嫂,你住得近,多盯着他们点。”
二婶恨恨道:“我要盯死他们,他二达达给他们家干活,产和丽丽织布,结果给那么点钱。这还不说,喂猪宁愿找外人也不找咱们。”
那一个月三百个钱,给她的话,那该有多好?
三婶也骂道:“就是,你说他们自己家不去出夫,知道花钱省事。怎么就不给我们也花钱免了?难道他有钱就是自己家的?没有咱们两家帮他们养大了孩子,他们能有今天还有那个秀瑶,整天跟什么曹寡妇、秦德才家的婆娘好,就不跟自己家娘娘好,还叫我婶呢,这天天打雷劈的死丫头。”
当日秦大福花钱免出夫的时候,秦三顺就有那个意思让大哥帮他也免了,不过秦大福没主动,家里有事走得急,他就没来得及说。
后来秦三顺就在家里生气,嫌大哥大嫂不主动帮他把钱交了,还得让自己去出夫受罪,三婶说他们就是故意的,要他去受累的。又说公婆也不管,指定是大房好吃好喝给着,更加偏心大房。
“二嫂,你说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