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姐夫收敛了呢,难道变本加厉了?
她又问圆圆还有什么事情,圆圆却已经目露惊慌了,看着她小手连摆,大眼睛里都蓄满眼泪了,“小姨,你,你别不理我,我会乖乖听话的。”
秀瑶就知道是自己皱眉吓到他了,亦或者是他在家里被吓唬多了?否则一个小男孩子这时候正是调皮的时候呢。
她忙放缓了神色,笑眯眯的,“圆圆,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小姨不会不理你的,你还要玩什么吃什么,只管告诉小姨。”
圆圆歪着头确信她没有骗他,才笑起来,“我要骑大马!”
秀瑶就领着他去骑木马了,是她让木匠专门做的,底下是几个木轮子,小孩子骑在木马上,就可以骨碌碌地走起来。
这个东西是她放在书房里用的,一些书本之类的沉重的东西,都可以用它搬,一点都不累人。
圆圆蹲在上面,秀瑶拖着他,乐得他一个劲地“驾、驾”地喊。秀瑶就一边陪他玩,一边套他的话,知道姐夫倒是没有打姐姐,按照圆圆的话说,爹爹拿嘴巴拱圆圆,又去拱娘亲,结果被娘亲抓了,嘻嘻。
秀瑶推断,可能是姐夫做了姐姐不高兴的事情,然后还想亲近,结果姐姐就火了吗?
别看姐姐平日里温柔和气的,其实很倔强,而且犟起来绝对超过二姐的。
秀瑶就假装不知道,毕竟二姐的亲事呢,还是等二姐出嫁再说。
徐振宜动作快,在大家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县里买了房子,离着秦家有几条街远,和齐家倒是近便一点。
不过柳氏的意思,还是要回桃源村去出嫁,嫁到四眼井村,然后过满一个月,他们可以搬来县里住,毕竟新婚,还是和一家人住在一起好一点。
秀娴出嫁的前一天,秀美倒是先出嫁了,嫁去了高兴虎家,因为和大房置气,所以置办得热热闹闹的,花费不低。高大娘是卯足了劲,想让秦大福家丢人,让他们后悔,不将闺女嫁给自己儿子,要让他们看看,嫁给自己儿子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所以她破天荒的很大方,不但聘礼好几抬,而且还请了好大一拨吹鼓手,吹吹打打的震天响。
不过热闹是虚的,去秦二贵家喝酒的人却不是很多,除了几个和秦二贵一起打过工的,不太清楚二婶为人的,其他人、尤其是本村的女人,几乎没有不被二婶骂过的。
二婶又憎恶大房,没有请他们做面子,多半请了她娘家人,还有三婶以及三婶相好的一些三姑六婆的。
那些人又不是真心为他们好,不过是凑热闹,再加上拿了喜钱,来帮个忙罢了,所以都是可劲地吃喝浪费。
为了置一次气,二婶几乎将家底都折腾空了,虽然高家给的聘礼多,可都是写死物,不能扣下也不能变卖,为了撑门面,都是要抬回去的,银子可没舍得给几两。
秦二贵如今又管不了她,她学会了上吊那一套,动不动就以死要挟,秦二贵被她折腾狠了,一切也随她去了。
二婶心疼就开始骂秦产和秀丽,“两个白眼狼,白养你们了,家里揭不开锅了,你们跟着那一家子坏透气的赚了钱,也不知道拿回来补贴家用?”
秉着喜事大家都退一步的心思,秦产一声不吭,任由二婶骂骂咧咧,他就是不迎合,不顶嘴,但是也不拿钱。
二婶弄不过儿子就骂女儿,扭着秀丽的耳朵,“你个小浪蹄子,早知道当初就发卖了你,也好过你跟他们不亲,不跟我这个亲娘亲。你织布这么多年,秦秀瑶没给你钱?”
秀丽容不得人家说秀瑶不好,觉得反正自己和哥哥都大了,如今不和家里住一起,也不怕什么,就道:“你别扭我,姐姐当然给钱的,织一匹布给一两百钱呢,姐姐从来不少给,只会多给。”
二婶一听,眼睛立刻红了,就嚷嚷着要秦秀瑶给钱,还是秦二贵将她拖进屋里给她一巴掌,“你要是想搅黄了自己亲闺女的亲事你就闹,你看我不把你赶出去的。”她才暂时老实起来。
夜里梯子娘、张桂芳等人去秀瑶家看秀娴,就说起了秀美的亲事。
梯子娘嗤了一声,“说什么嫁妆多少抬呀,都是写死物,好看的罢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看他们家为了这嫁女儿,估计折腾惨了。”
张桂芳也道:“那高家又不是什么好人家,能让人家赚便宜才好了呢。第一个被欺负死的媳妇,连娶带埋的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还加上打发家里人的,现在这个我看更抠门。”
秀容就笑着插话,“谁让俺二婶自己热脸贴上去,听说那高老婆子还瞧不上呢,不过是因为她也姓秦,是我们本家,以为能气气我们才定了的,哼,他们也不掂量掂量,我们揭穿他们把戏的,还会羡慕他娶媳妇不成?天底下那么多大户人家娶媳妇,人家多少嫁妆多少聘礼的,也不见得我们去眼红一个。”
准备秀娴出嫁,大家一夜不曾怎么好好睡过,第二天一大早继续忙活。不仅仅是自己村的,织坊的女人们、常婆婆、周四奶奶、周大娘子等人都送了贺礼来,冯二奶奶特意打发了一个体面的婆子来给二姐添箱,给了一对赤金钗,黄澄澄,非常扎眼。
别人送的贺礼也多,什么都有,绣娘们送绣品,织布的就送精美的布匹……
周四奶奶更是大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