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自然不甘示弱,“我再怎么也比你好,偏心眼子,明明靠着我们吃饭呢,还整天背着我们偷吃。”
那边三婶有心要劝二婶,又怕被绕进去,直接悄悄地出了东厢也出门去,就留下二婶和柳氏两人拌嘴,而柳氏似乎也铁了心要和二婶对到底。
她讥讽地撇撇嘴角,“你说谁靠着谁?我和大业不去帮工赚钱,你倒是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吃饱了饭有力气这么没大没小地跟我拌嘴?”
老秦家租种了那么多地,吃都吃不饱,更别说换钱了,现在家里的钱,基本都是他们几个赚的,“就靠你每天摔摔打打地割两筐草就自以为功劳大大的,养活一家子人了?你也不想想,你是靠谁养活的。你整天说帮大房养孩子,我的孩子吃你的多,还是你们吃我们的多?”
二婶刚要还嘴,柳氏继续道:“本来不跟你一般见识,大家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各人让一步就是,谁知道你越来越不知道羞耻,整天攀这个,比那个,一个娘娘整天跟丫头比,吵吵得难看。又整天说帮我们大房养孩子,你还真是觉得自己菩萨了是吧,要是没有你,这个家可就过得更好,没有人吵架,也没人闲着没事挑唆是非。”
说完,她也不给二婶机会,抬脚就走出去。
二婶气得追了两步,却又说不出话来,气得她一拍大腿,“哎呀娘来,还成了我靠你养活了,什么天理啊,走,去找公爹评理,我不用你养活,咱们分家,看看分了家谁饿死谁。”
说着她就冲上去一把抓着柳氏拖着她就走。
柳氏用力将她甩开,“我自己有腿,还用不着你,爹也快回来吃饭了,你只管跟他说就是。不过,我可警告你,我没说要分家,我就是说你自以为养着我们大房是不对的,其实是我们养着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一回事儿。”
二婶就是气柳氏不顺着自己心意呢,她一直认为是二房帮大房养孩子,二房出力多,没想到柳氏竟然认为是他们大房出力多,二房靠他们养着,岂能不气得七窍生烟。
她气哼哼地就往外走,恰好老秦头几个也回来,二贵和秦业几个在场里看着,等会儿老秦头回去换他们回来吃饭。
他们正在说方才听来的八卦,说有人夜里挑灯割麦子,结果灯笼掉了,起了火把麦地烧了一大片,天干风大,把好几家的都烧了,正闹得不可开交呢。还有说邻县麦收时候下了大雨,把麦子都淹了,抢回来也就都发芽损失过半,都呼天抢地地哭,交不上租子,估计就得借印子钱,说不定还得卖儿卖女了,真是可怜。
老秦头道:“咱们今年还算不错的,老天给脸,大家都打起精神,好好看着,别哪里起了火。邻县下了大雨,说不定就要到咱这里呢,可得早点抢收回来,叫雨淋一点也亏杀了。”
秦大福几个答应着,“爹,晚上我们几个在场里轮流睡觉看着,保管不让人来捣乱使坏。”这个季节,混混流氓的也多,四处游荡着偷东西使坏,经常会给点火吸引注意,然后去偷粮食或者越门而入偷东西,主要是偷牲口。
老秦头又道:“里正组织村丁巡逻了没?怎么没听说?”
秦三顺笑道:“爹,咱们在地里忙得不见人的不知道,其实人家早组织了。”
老秦头嗯了一声,“这样咱们交的粮食才不亏。”村里每年都组织村民巡逻,防止那些混混流氓们出来捣乱偷窃,以前是家家户户都出人,然后分片守卫巡逻。但是家里地多的太忙,抽不出人来专门去巡逻,所以就交点粮食,里正会组织人专门负责巡逻事宜,一般都是大户的家丁,在桃源村自然就是周家的。
前桃源是周大爷家,周小利的手插不进来,所以老秦头就不担心。
几个人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二婶气冲冲地迎上来,粗声粗气地道:“爹,你可得主持公道,这日子没发过了,我看咱们还是分家过吧。”
一句话把一干人等都钉在了地上,秦大福诧异地看着她,这个老二家的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这么忙乱的时候,她竟然敢跟爹直接说分家,真是挨呲没够。
张氏对老秦头的了解那是跟她掌管的钱匣子一样熟悉的,她立刻呵斥道:“老二家的,你不在家里拾掇出来干嘛?”
秦三顺则笑嘻嘻地道:“二嫂,你睡迷瞪了?”
老秦头拉着脸,背着手,这些天忙得他烟都没顾得上抽一袋的,现在烟袋就捏在手里,本想着一进家门先抽口烟解解乏,结果这个没眼力见的蠢货就来给他添堵,真恨不得拿烟袋锅子狠狠地抽她几下子。
不过,老秦头只是想了想,忍住了,“吃饭。”说着就往里走。
二婶见公爹竟然没生气,她又大声道:“爹,你可得给主持公道,你听听俺大嫂说什么话,说我们二房不干活就知道吃,什么都是他们大房干了,是他们大房赚钱养活我们,我天天没日没夜地下地干活,难道就一句好话也没赚着?她说养我们呢,我看分家算了,我也不用她养,我也不给她养。”
老秦头哼了一声,问道:“大业娘呢?”
柳氏从院子里出来,“爹,我在呢。”
老秦头气哼哼地道:“你们都过来。”说着撅哒撅哒地就进屋里去了。
二婶得意地跟上去,秦大福看了柳氏一眼,低声道:“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柳氏道:“不知道呢,老二家的一见着我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