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宴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人,面色冷了下来。
“敌意不要太明显,还是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古亦凡不以为杵,悠哉走过去,看着案桌上洗切好的菜,安然对任何事都不执着,凡事都只用功五分,却偏偏对厨房的事,无可奈何,不由对吃上,多了一些执念。
就是古亦凡模糊的态度,好似全部都知道,却总留一半余地,让你自己领会,那种无边际的猜想,却更让心惊,这才是古亦凡的可怕之处,该抓住的痛脚,狠准的让人避之不及。
“为什么,我却觉得是古先生对我的敌意更大呢?”安君宴砰然反击,古家确实有让人忌惮的能力,可是他怕吗?大不了一无所有,更何况,他本来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值得怕的,除了姐姐,他再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在安然面前是乖顺的小羊,转身却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攻击的状态,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不要以为我是威胁你,你作为安然的弟弟,我是奉劝,妄想不该妄想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手指关节处发白,安君宴觉得手中的刀柄有些握不紧,他知道,他都知道,心中最隐晦的东西被人窥测,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袭遍全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该妄想的,我都不知道。”唇关泄出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只要他不承认,只要不承认,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古亦凡只是轻笑,“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不然,……”
其后的话不说,却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安君宴心口一钝,那种不能见光的感情,才刚破土,就被无情掩埋,狠,当真狠,古亦凡,你当真狠!
“记住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特别是等会,就算装,也要装的开心,你也不想你姐姐难过的吧。”字字如刀,他从来不废话,想做的,想要的,总会达到,他不认为安君宴能给他好脸色看,哪怕将安氏双手奉上,也未必能得他一分好感,利诱是不行了,只好威逼了。
安君宴露出一丝苦笑,他不想姐姐难过,一点不想,哪怕心中淌着血,“你以为威胁我,你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吗?”
古亦凡的心思,他多少还是能知道,从他看姐姐的眼神就能明白,那是爱意,毫不掩饰的爱意,从古亦凡看到姐姐的那一刻,没有人看不出的,这也是,那个人改变了方针,不再将季家当做必要的拉拢势力,有了古家,还有什么达不到的。
“那就是我的事了,不用你费心了。”古亦凡一副我承你情的样子,安君宴是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他看得出,安然对安君宴这个弟弟还是很在意的,如果可以,他也想能和平共处,可是,实际情况却不如人愿,他只好用下策了。
冷哼一声,安君宴继续自己的事,不再理会厨房里多出来的人,想拉拢他,讨姐姐欢心,古亦凡下的功夫可不少。
见状,古亦凡也不自讨没趣,眉梢一挑,转身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可没有想过下厨什么的,依安然对吃的执念,他要不要去找几个世界大厨好好学学?
是的,古大伯爵说的帮忙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具体实践,还有待考察,烹饪大师又或另一个厨房杀手。
安然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被需要的。
“被赶出来了?”安然习以为常,君宴的性子比较冷,对谁的态度也都一样,倒也不是针对谁。
古亦凡可怜兮兮的点头,“看来我只好客随主见了。”
大手一捞,偷偷在安然面颊上落了一个吻。
安然立即一推,又是娇羞又是嗔怒,清秀淡然的小脸,频频多着些媚人之姿,“你再胡闹就离开好了,君宴看到了不好。”
虽然君宴已经十七了,就算叫女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在安然心里,安君宴依旧还是那个依赖她的孩子,教坏小孩的方面教材,她还是不能做的。
“放心吧,他不会看到的,再说,我们感情好,他也会跟着开心的,不是吗,你可是他唯一的姐姐。”古亦凡安抚着再次炸毛的小猫,他的安然真是害羞。
显然,古亦凡的话取悦了安然,在安然心里,安君宴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却代表着最后一丝亲情的存在,这种被亲人需要的感觉,很是受用,如果说君宴依赖安然,那么之于安然来说,又何不是一个羁绊。
看着身旁的人露出满足的笑意,安君宴,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不然,后果,真是你承受不了的。
于是,两位大爷坐等安大厨的劳动成果,等菜上了桌,两位大爷才悠悠过来,三人在餐桌上聚首。
“没有酒吗?”古亦凡看了眼满桌的菜,色香味俱全。
安君宴皱眉却不发作,又转身去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开瓶,倒了三杯。
这下,总算坐稳,没有人再提要求,而安君宴却隐隐有些气闷,不过一餐饭,需要这么多心思吗。
“君宴,有件事想和你说。”也许是心里藏的事太多,所以在古亦凡的事,她选择第一个公开的,在公司不方便,现在无论在哪方面都正好。
“啊?吃了饭再说可以吗?”还没等大脑里反应过来,安君宴已经拒绝,他总觉得那件事,他不想知道。
安然想想,饭前饭后都一样,“好吧,吃饭吧。”
一旁坐着不说话的古亦凡也插嘴,人有时候真是个奇妙的动物,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却选择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