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骏平点了点头同意,他也有些话想要问问徐慧玲,刚才艾勒克斯在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使在她下逐客令的时候,他没放任了,可是事后他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然前脚离开,安君宴后脚也走了,客厅当中就剩下夫妻两人。
“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说这些事情。”安骏平对着失神的人说到,安谨一直是优秀的,各种赞扬他们都听过,有这样的女儿,在哪都会惹来一片羡慕,所以,每次宴会,他们都带的都是安谨,而不是安然。
听到问话,徐慧玲的思绪才重回现实,走到安骏平身边坐下,说着她从安谨那知道的一切。
上了楼的安然,就快走到房间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为什么?”
安然的身影一滞,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显得有些陌生,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的交谈,她的弟弟,安君宴。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安君宴问她的为什么,指的是哪件事,是那次他妈妈打,她没有将事实说出来?可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现在来问,是不是久了一点。
安然不打算在这和他耗着,既然他当时没有问,那么现在她也不会说,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安君宴见前面的人再次往前,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再次问了一句,“为什么!”
而安然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曾停留。
在安然握上门把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握在她的手上。
“我问你为什么!”安君宴瞪着一直不理他的人,他已经问了她那么多为什么,她不回答就算了,还无视他。
再次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却不像从前那般纯净,就像一颗明珠蒙上了些,回到安家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他现在拥有了所有人都在渴望的财富和地位,也拥有了爸爸所有的庇护,可是那只哭泣的小鹿呢,他去哪了?
安然擦了擦那双眼,想要擦去迷蒙了明珠的灰尘,虽然是一瞬间,安然似乎又看到了记忆中,让人心生疼惜的小鹿。
“小鹿……”
喃喃出声,当时她遇见的那个孩子,挂着泪水隐忍着自己的低泣,让人看了只有心疼。
安君宴显然没有想要他会摸自己的眼睛,微微愣了愣神,那温柔的样子,就像那次在小屋里见到一样,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话,可是他却看在眼中。
两人似乎都陷入第一见面的场景当中,直到门把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打破了两人的回忆。
“回去吧。”安然首先回神,他已经不是小鹿了,他是安君宴,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温柔不再,有的只是淡漠,就像当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置身事外,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回去。”
安君宴那双眼也恢复到平时的深幽,脸上表情略显阴戾。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没有了解释的必要,那时候她能说的,也只有那些话,即使再选择一次,她依旧还是会那样说,她还没有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高尚情操。
“我不是问这个。”这个问题早已经没有再去纠结,所有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问的是,她为什么连属于自己的都要放弃。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安然有些不明所以,能让他来问为什么的事情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看到安然露出疑惑的表情,安君宴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是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要拒绝艾勒克斯。”
她在这不是过的不开心吗?在车上,他就听到爸爸在说艾勒克斯的事,如果她答应做艾勒克斯的学生,不就能离开这,去别的地方,那样就不会不开心了,在这个家,他从没见过她笑。
没有想到连安君宴都来问她这个,“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你回去吧,我还有功课要做。”
推开门,安然打算结束两人的第一次对话,可是安君宴却不这样想。
“回答我。”此时的安君宴不再像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那身上散发出的阴冷,连安然也感到诧异。
“安君宴,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弟弟?”安然嘲弄着两人的身份,也在提醒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个突然出现在她家的人,什么是他能做的,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她们一个是不得宠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在外的私生子,还是不要有太多的交集。
安君宴果然伸回了手,没再阻拦。
安然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空荡荡的走廊,只留下安君宴一个人在门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紧闭的房门。
靠在门上的安然,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双不肯移开的眼,那双纯净的眼映入脑海,在看到安君宴的时候总会想起那时候的他,虽然妈妈现在没有再找安君宴的茬,不代表妈妈就此放弃了,而且,现在多少人的目光都放在安君宴身上,她不能因为自己,对于孙伯,宋叔他们不管不顾,新天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自从在树林中听到季默和安琰两人的谈话,她就知道自己周围都有一双眼,只要走错一步,她不知道有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所以在她还没有走向阳光前,所有能让她暴露的一切,她都不会轻易踏出那一步。
再次将自己周围的环境分析了一遍,才离开了门边,走向桌边,打开抽屉,拿出那两份资料,明天她就可以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