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琉仙面色一僵,眼底折射出狠毒之色。
沐清慈又道:“本来云太子顾及孟皇后,不欲和孟家闹得太过不愉快,只是那孟月眉心有不甘,竟妄图勾结他人想要算计云太子,而且还屡屡对三小姐有所伤害,云太子忍无可忍,这才起了斩草除根之心。”她眨了眨眼,看向已经维持不了端庄之态的慕容琉仙,温柔道:“我素来听说云太子天纵奇才却心思难测,世人仰望而却步,原本以为是个冷情之人。却不想,竟也如此痴情专一。慕容三小姐真是好福气,令人艳羡得紧呢。”
她跟凤君华没什么交情,说这番话倒不是帮凤君华,只是不太喜欢慕容琉仙,故意拿话刺她而已。
果然,慕容琉仙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难看,旁边安钺公主眼神更是布满了阴霾和狠毒,哼了一声道:“她从小就乖张蛮横,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竟将云太子迷惑得神魂颠倒对她千依百顺。”她嘴角扬起浓浓的嘲讽,“什么天纵奇才?我看也不过尔尔罢了…”
“若溪。”姜太后淡淡瞟她一眼,她立即闭上嘴巴。
“慕容家的女儿,自然是差不了哪儿去。琉绯能得云太子青睐,也是你这个嫡母教导有方,你该高兴才是。”
这就是贵族门阀和皇室的尊严面子,哪怕心里再恨再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也得撑场面,而且理所当然的将所有功劳都贴自己脸上。
沐清慈低着头没说话,眼底划过轻微的讽刺。
难怪凤君华口口声声责骂明氏皇族如何的虚伪做作,冠冕堂皇。今日一见,也十之八九了。
安钺公主笑得有些不自在,“母后说得对。女儿也是担心琉绯那性子太过急躁,若日后不小心惹了云太子不高兴就不好了。”
“公主多虑了。”沐清慈又柔柔开口了,“瑞宁和皇兄此次来南陵途中大半时间与云太子同路,曾亲眼目睹云太子对三小姐是如何的体贴入微小心呵护。依瑞宁看来,云太子对三小姐情深似海,恨不得早早娶回东宫为太子妃才是,怎会对三小姐有所不喜?”
同为女人,虽然沐清慈也羡慕凤君华能得云墨那样的人如此情深,但她却谈不上有多嫉妒,毕竟云墨喜欢谁与她无关。并且凤君华如今身份可不简单,说不定日后她俩还会成为妯娌。若非必要,她是不会得罪凤君华的。
“云太子曾对武安侯明言要娶三小姐为太子妃,想来他俩大婚之日应当不远了。”
安钺公主和慕容琉仙脸色同时一变,就连姜太后眼神也微微深了几分。
“有这种事?”
沐清慈点点头,“瑞宁不敢欺瞒太后。”她抬头微笑道:“或许在太后寿辰之日,云太子就会提出两国联姻,届时也是喜事一桩,双喜临门。”
姜太后眼中神色越加幽深。和安钺公主母女俩不同,她考虑得更广泛一些。如果慕容琉绯嫁给了云墨,便是东越的太子妃,到时候身份一跃千丈。云墨那个人,她虽然不太了解,但仅凭当年一面之缘,她也看得出那少年心机深沉非常人所及。若他真心要护着慕容琉绯,她便不可轻举妄动,而且还得将那个女人好好的供起来,不能有任何损伤。
可那个女人已经和皇族结下深仇大恨,如今又得了云墨的保护,只怕以后会更嚣张。
不能留。
但是,该如何除去她才是呢?
慕容府是她的弱点,可仅凭这个还不够。
心中思虑万千,她面上表情却不显露分毫,仍旧温和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是琉绯那孩子的福气。”
安钺公主原本还指望着自个儿母亲替她铲除心腹大患,如今见她口气已然松动,不由得有些着急。
“母后…”
“行了。”姜太后淡淡打断她,“都别说了。”
安钺公主咬了咬唇,还是没再多说。
姜太后面色缓了缓,突然又道:“不过瑞宁公主倒是提醒了哀家,轩儿和澈儿年纪都不小了,该是娶妻的时候了。”
安钺公主怔了怔,慕容琉仙垂眸不说话。沐清慈眼神微闪,她还没说起这事儿,姜太后就先提了出来,正好。
“太后。”她道:“瑞宁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太后和善点头,“瑞宁公主有话但说无妨。”
沐清慈想了想,小声说道:“慕容三小姐有个义妹,叫做凤含莺。前段时间挟持了东越裔世子的妹妹欣悦郡主来南陵,后来几经波折,被五皇子安排住进了八皇子府中。瑞宁听闻,八皇子对其甚为照顾,甚至有心娶其为妻。”
姜太后目光闪了闪,安钺公主已经冷哼了一声。
“一个山野女子,竟敢有如此野心,当真是无法无天。”
慕容琉仙没说话,大抵猜出了沐清慈今日所为何来。
沐清慈抿了抿唇,“慕容三小姐失踪多年,与其义妹相依为命,感情甚笃。”她微微一笑,道:“若三小姐做了东越太子妃,那么那位凤姑娘便是太子妃的义妹,身份自然不一样了。这么说起来,与八皇子倒是相配。况且我见过那凤姑娘,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有沉鱼落雁之姿,并不逊色于贵族的大家闺秀。”
姜太后眯了眯眼,安钺公主凉凉的说道:“再怎么样都是小户人家出身,如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