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华翻了个身,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他居然没碰她。
自从那天在马车上欢愉缠绵后,这几天以来他都规规矩矩的,没再碰她。原本以为到了驿馆以后,他又改不了本性,定然会对她纠缠不休,可没想到他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
“睡不着?”
头上那人睁开眼,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她。
她撇撇嘴,总不至于问他为何不碰她吧?倒显得她多欲求不满似的。她不说话,翻身平躺在床上。
云墨低笑,“不高兴?”
“没有。”
他扳过她的身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那为什么闷闷不乐?”
她眨眨眼,“我哪有闷闷不乐?”
“那就是心事重重。”他自动接过话,“还在想你大哥和楚诗韵?还是前方战事?”
凤君华低垂着眼帘,“我觉得大哥有事瞒着我。”
“嗯?”他凑过去,“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她歪头想了半天,有些纠结道:“也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担心…”说到这里她又说不下去了,有些烦躁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大哥好像有心事。”
云墨叹息一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不告诉你自然也是为了你好,再这么纠结下去,小心自己闷出病来。到时候还是得我照顾你。”
她隔着衣服在他胸前掐了一把,恨恨道:“怎么,你不愿意?”
他闷哼了声,凑近她耳边。
“求之不得。”他说着就去咬她的耳垂,她立即偏头闪躲,声音娇媚。
“别闹。”
他手指已经伸进了她衣内,“夫人你满面情愁,想来是为夫这几天没能满足夫人,是为夫的错,现在就…”
她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唇,黑暗中一双眼睛半恼半嗔的瞪着他。
“不许胡说。”
他低笑着咬住她的手指,趁着她抽回自己的手又翻身覆了上去,堵住她的唇。
她低吟一声,作势推却了一番,他索性按住她的手,手指灵巧的褪去了她的衣衫。
帐帘深锁,如瀑布的发丝洒落如玉的肌肤,呼吸温纯唇齿缠绵,很快就传出低低的呻吟和喘息。
夜色如幕,春色正好。
……
同庆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一,同庆帝宣布退位,太子沐轻寒登基,于二十六登基,与此同时迎娶淮安王独女楚诗韵为后。
四月二十六晚,皇宫遇刺。守在帝寝宫外的侍卫被杀,杀手潜入帝王寝殿。而另一方面,有盗贼潜入御书房。
皇宫静悄悄的,隐约听见暗处传来说话声。
“暗卫已经都死了,快去御书房,玉玺一定在那个地方。”
说话的是个女子,隐约带着疯狂的兴奋。她扯着身边中年男子的衣袖,见他不动,不由得催促。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你不觉得今天我们的行动太过顺利了吗?”
女子眉间戾气一闪,冷冷道:“你不会退缩了吧?”她骤然拂袖,讥诮道:“果然是个胆小鬼。”
“玉琴。”
中年男子无奈的叹息一声,声音里有一种习惯的疲倦。
“这么多年以来,凡是你想要的,我何时说过一个不字?”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他猝然抬头,不知何时周围已经被禁卫军重重包围。
“国师当真是情深意重。”
清凉温雅的嗓音如珠玉落盘,响彻在黑夜里,带三分轻笑七分冷淡。
原来这两人便是逃走的国师和孝贞皇后卢玉琴,此刻听到这声音,已经明白自己中计。
卢玉琴面色微白,看着兵甲分裂,重重灯火尽头后走进的沐轻寒,眼神愤恨而狠毒。
“沐轻寒!”
沐轻寒微笑自若,“小姨,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卢玉琴眼神里似猝了毒般狠历,“你算计我。”
沐轻寒犹自还在笑,“是小姨你太不知足,总是想要贪求不属于你的东西。”
卢玉琴仿佛受了刺激,目光通红的大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是你——”
她说着便要冲过去,被身边的中年男子拉住。
“玉琴,别冲动。”
卢玉琴反手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而毒辣。
“云舟,你快帮我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快杀了他…”
秦云舟正准备安抚她,忽听得沐轻寒一声轻笑,像来自天边遥远的云,被云层里的雨水冲刷,刺骨的冰冷。那冷,是嘲讽,也是愤恨和悲鸣。
“二十六年前,春日花丛荫,月下桥头凉,伊人魂梦影,不知今何归?”
秦云舟猝然抬头,卢玉琴脸色微白,眼神里惊恐覆盖了狠辣,连身体都微微开始颤抖。
“你在说什么?”
这一声历吼仿佛用尽了秦云舟浑身的力气,也含尽了他此生所有的爱恨痴缠。
“云舟。”卢玉琴忽然扑进他怀里,疯狂的撕扯着他。“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他是在挑拨我们,快,快杀了他,杀了他…”
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秦云舟此刻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深沉的盯着沐轻寒。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沐轻寒不波不惊,淡淡道:“本宫为何不能知道?”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昔年卢家双姝,名动国都。只是时隔二十多年,不知国师可否还记得当日桥头春荫下救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