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一寸寸落下,直到黄昏,天边遍洒红霞,印染了整个天际,将大地也照得萧索一片。--
凤君华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红衣如火,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洒而下,远远看起像是快要临风而去的仙子。火儿呆在她怀里,很是沮丧的聋拉着耳朵,略带幽怨的看着她。
“他又不会有事,待会儿就回来了,你那么担心他做什么?”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担心了?”
“那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我等他碍着你的事儿了?”
火儿无语了,只是眼睛里,还写满了控诉和不满。
凤君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光晕消散在山间,天‘色’一寸寸暗了下来,逐渐被黑‘色’掩盖,有斜斜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逐渐靠近。
她嘴角挽出浅浅笑意,“回来了?”
“嗯。”
他从身后抱住她,一眼对上火儿愤懑不满的眼睛,直接将它提了过来,也不管它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挥舞,直接往后一抛。后面匆匆而来的魅颜怀里。
“‘交’给你了。”
“是。”
魅颜扯过想要扑过去的火儿,抱着它转头而去。
凤君华靠在他怀里,笑道:“你怎么老是喜欢逗火儿?”
“有吗?”他笑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这里风大,回去吧。”
“谈完了?”
“嗯。”
“谈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
凤君华抿了抿‘唇’,“其实就这么轻易的放走颜如‘玉’,我还真是不甘心。”
云墨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留着她总有用处,放心,总会给你出气的那一天。”
凤君华歪头看着他。
“你这话说得有些高深莫测啊。老实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像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处处玩心计耍手段的人?”
“本来就是。”凤君华抿了抿‘唇’,“我就不信你会这么好心的放走颜如‘玉’,以你的‘性’格,肯定至少要先要回点利息才行。”
云墨轻笑两声,掀开营帐走进去,将她放在自己‘腿’上,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
“别油嘴滑舌。”
凤君华不吃这一套,“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嘛…”他眼神笑意变深,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腰带,倾身将她压倒在‘床’。
“睡觉。”
凤君华脸‘色’立即红了起来,倒是没再推他。反正自从那天以后,他总要夜夜所求,好在顾忌着伤还没好,比从前倒是克制了不少。
绵密的‘吻’落在她‘唇’上,衣衫从肩头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一寸寸被他吞入口中。
她可以感受到他那般温热的呼吸以及渴求,忍不住也微微‘迷’‘乱’了双眸,而后由他带领攀援着熟悉的愉悦巅峰。
狂‘乱’的呼吸,‘交’错的发丝,紧贴的肌肤肢体。
空气里‘迷’情的味道飘散了一夜,昭示着那般癫狂的缠绵,无休无止。
……
第二天,南陵便将明月清送了过来,同时将颜如‘玉’带走了。彼时的颜如‘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颜如‘玉’,眼睛被凤君华给挖了,手筋脚筋也都被挑了,舌头被割了,早已是个废人。头发散‘乱’不说,脸上也布满了伤疤,容颜已经被毁。当凤君华命人将她带出来的时候,营帐中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南陵派来的使者们个个苍白了脸‘色’,老常大人面‘色’更是沉得堪比锅底。不过对于俘虏,也不能期待人家手下留情。明月清面‘色’也有些苍白,站在一边,看起来十分受惊。
来接颜如‘玉’的是颜家人,还是凤君华认识的人,颜诺。
他站在老常身边,一见颜如‘玉’的样子就挑了挑眉,看向凤君华。
“倒是毁得彻底。”
凤君华大言不惭,“比起你们下毒杀人陷害,我觉得我很仁慈。”
颜诺有些想笑,笑意刚出口又顿住了,眼神里流‘露’出淡淡萧索苦涩。瞥了眼身边的明月清,“我将她带走了,至于这个‘女’人,你们想怎么处置都是你们的事了。”
他一挥手,身后两个暗卫走了过来,将早已瘫软在地的颜如‘玉’扶了起来。
颜诺也不多说一句话,甚至都没再多看凤君华一眼,转身就走。
双方签下了休战合约,老常也拱手离开了。
明月清一直站在原地,一身淡白‘色’长裙,头上也没有戴多少珠‘花’配饰,整个人素净得一点看不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或者是宁安侯府的当家主母。除了那与生俱来的美丽和高贵气质,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人,一个死了丈夫又被父母抛弃的‘女’儿。
也对啊,如今她夫家满‘门’都已经死绝,她确实不该穿得华丽富贵,就这么素净的样子,‘挺’好。
云墨牵着凤君华的手,“事情都办完了,走吧。”
“嗯。”
“姐姐。”
慕容琉风忽然走上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想留在边关。”
凤君华怔了怔,“你说什么?”
慕容琉风这次变得很坚决,“我说我想留在这儿,就不跟你们回帝都了。”
凤君华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道:“你决定了?”
慕容琉风点点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