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是至阳之物,刚好与她的凤凰诀相生相融。
好在之前这盒子内的机关已经被他捣毁,如今轻易便打开而来,红光咋然而出。
他指尖轻点,火莲化为丝线一寸寸而出,再被他引导至她唇边。
“青鸾,吃下去。”
凤君华本来紧闭双眼,此时却似乎有感应一般,微微启唇。那化为红色气体的火莲便一寸寸被她吸入口中,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不一会儿,她悠悠转醒。
“云墨。”
“好点了吗?”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轻声询问。
她现在还有些虚弱,身体嗖嗖抖。
“冷…”
凤凰诀乃是至阳内功,练这种功夫的人是不畏惧冷的。然而一旦真气消耗过重或者功力尽失,便如抽干了整个身体的热度,浑身如坠冰窖之中,冰冷刺骨。
还好马车够大,平日里也准备了衣物被子。云墨反手一卷,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叠被子,将她整个包裹。
“还冷吗?”
凤君华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好多了。”
红莲在体内慢慢流窜,将那些原本快消失的真气一点点激活,再慢慢流窜四肢百骸。只是她这次耗费实在太严重,以一己之力毁了尸骨图和惊魂书,没有被那尸毒给侵蚀便已经是万幸。
云墨心中恼怒,之前推开她便是知晓那地方太危险,她这段时间本就耗损过重,不宜用凤凰真力。可如今见她这个模样,除了心疼便是自责。
他不该带她出门的。
“青鸾。”
“嗯?”
她觉得好了一点,抬头看着他,这才现他面色白得不正常,脸色立即变了。
“你刚替我运功疗伤了?”她眸光激越而愤怒,“你之前就受了伤,还为我浪费真气,你疯了吗?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
他忽然低头,就像之前她冲入黑暗拉下他的脖子吻上来一样,急切而深沉的在她唇瓣上寻求她的温度,眼睫垂下,掩住了眼底深沉的情绪。
那是险些死去的害怕和绝望,以及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放松,以及此刻相拥的缠绵温柔。
凤君华原本急躁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要给他渡凤凰真力。他却手指在她背上一点,丹田那股原本往上窜的气息立即止住,再慢慢巡回往复流窜她的体内,帮助她修复之前因内力消耗过重而引的疲惫。
“你…”
她刚开口又被他深深堵住,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舌窜进她口中,汲取属于她的芬芳温暖。
她感觉自己快被他吻得窒息,险些无法呼吸。只得无力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任他将她贴近他的胸膛,感受他灼热而激越的心跳。
好半晌他才松开她,眼底依旧一望无际的深沉黑暗。
凤君华大口大口的喘息,此时才现不知何时衣襟被他压在身下,他一双眸子里怒气和担忧交错不绝,隐隐还有自责歉疚。
“你先起来。”
云墨定定看了她半晌,随即她觉得身子一轻,他已经坐了起来。
凤君华坐起来,手扶上他有些苍白的面容,眸色微微心疼。
他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唇贴在她额头上,久久不去。
“云墨…”
“别说话。”
他双手紧紧抱着她,暗自平复翻涌的气血。
“我没事。”
凤君华紧抿着唇,顺从的靠在他怀里,没再说话。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听得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在这样寂静的气氛中,显得越清晰刺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君华才轻轻一叹。
“你不愿我冒险身陷险境,可有想过我也与你心境相同?”她微微抬头,目光幽幽看着他。“云墨,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本就是一体。所以,下次有危险的时候,不要将我推开好不好?有时候,心的煎熬,远比身体更重。”
云墨眸光一震,抿着的唇微微松动,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须臾才道:“青鸾,对不起。”
她嘴角微扬,靠在他肩头上,轻轻道:“有些危险我们不能预估,但求彼时同在。大概在你眼里,这其中有你们男人的尊严在,所以你不愿我插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外面又是如何担心?之前若非我冒险闯进去,会有什么后果?”
她身体抖了一下,永远都无法忘记刚才她破空而入的时候,看到那一幕。天地一片黑暗,阵法启动,两相压制,互不认输,最后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她来得及时,如果不是尸骨图和惊魂书最虚弱之时她果断拼尽全身真力毁了阵法,此时和他明月殇早就随同那尸骨图和静魂书消亡,也或者是成为其中骷髅幽魂。
他怎能丢下她一个人?
他怎么忍心?
“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事了么?无论生什么,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要在一起。”
云墨深吸一口气,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指,眼睫垂下,轻轻道:“你说得对,这次是我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即便下一刻要死去,我们也要在一块儿,生死不弃。”
“嗯。”
凤君华用力点头,又道:“你的伤。”
“没事。”
他眸光忽而森冷如电,轻轻笑开。
“其实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