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
“怎么知道你已经背叛了本宫么?”她轻笑,散漫道:“就凭本宫和大哥的关系,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各国都有离恨宫暗桩重重,唯有西秦最少呢?”
狄展书脸色微变,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
凤君华依旧姿态娴雅而从容,眼神却冷冽森寒如冰雪。
“离恨宫的规模有多大没人比本宫更清楚。当年本宫建离恨宫之时根基不稳,担心为各国君主忌惮而遭受灭门之危,所以刻意隐藏。本宫虽然失踪了十二年,但离恨宫的发展依旧如常。当年知晓大哥的真实身份以后,为了替他巩固地位,本宫尤其在西秦布下暗桩重重,最多的便是各州各地不起眼的角落,以便日后不时之需。这件事便是四堂主都不曾知晓。”
她面色越来越冷,“只是本宫曾下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崭露头角,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本宫埋在西秦各个州县的暗桩。”
狄展书已经面无人色,便是乐枫等人也目露震惊之色。
凤君华却面不改色,“本宫秘密到达善之城的时候便已经暗中通知了周围各个州县的暗线,让他们小心行事。可昨日本宫刚抵达善之城,韩亦却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无故身亡,今天才将消息传入本宫耳中。”
她慢慢上前,“韩亦居心不良,大哥不会不知道,那么他身边就一定会有大哥的眼线。你手持密诏,应该和韩亦同一天出发。本宫当初将埋藏在西秦明面上的暗桩都交给你,韩亦死了你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可你却没有告诉本宫。这便证明一个问题,那些人背叛了离恨宫,或者收到了其他有别于本宫发出的命令。而在西秦唯一能指挥篡改本宫之令的人,就只有你。此其一!”
狄展书已经奄奄一息,喘息着看着凤君华,眼神里慢慢升起一望无际的惊恐。
“第二。”凤君华声音冷静而森寒,“本宫既然在各个州县布下了你也不曾知道的暗桩,韩亦死了,本宫岂能不知?”
狄展书浑身发抖,“你…你利用…”
凤君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轻蔑。
“背叛本宫的人,还能有利用价值的活着,你该感到荣幸。”她慢慢道:“韩亦死不足惜,但能让你疏忽大意以为瞒天过海的将所有人给抓起来。你很聪明,知道密诏如果没有及时到达本宫首先就会怀疑你。所以你通知了沐清慈,让她在今夜趁早杀人灭口。你以为本宫没有拿到密诏之前不会先行一步劫狱,因为反正有密诏在手顾大人他们也会没事,本宫不会多此一举对吗?呵呵,但你的确是小心,即便心中如此断定,却还是准备第二条方案。万一本宫不按常理出牌,在狱中截杀沐清慈,届时你刚好拿着密诏而来,趁此机会暗杀本宫。即便杀不了本宫,也能重创本宫,随后就将顾大人杀人灭口。”
她身形飘到他面前,懒散而冷冽道:“如果本宫没猜错,你在来之前已经派人将周围各州各县下了瘟疫,对吧?”
狄展书身体抖得更厉害,眼神里惊骇根本掩饰不了。
“你…你不是人…是…是魔鬼…”
“放肆。”
乐枫秀眉微皱,怒斥一声。
“呵呵…”凤君华却轻笑,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三年前我和云墨出使南陵参加小莺和明月澈的婚礼,被明月殇堵截至和金凰的交界处。云墨利用昔日从金凰夺来的五座城池布下瘟疫暗度陈仓,致使南陵和金凰产生隔阂,不得不放我们离开。今日,你又故技重施。”
她半阖着眸子,笑得妖娆而妩媚。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的主意?”
狄展书没说话,或者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惊骇而绝望的看着眼前神光绝艳的女子,心中升起无限悔恨。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让本宫来猜猜吧。”凤君华漫不经心道:“凰静芙不是云墨,同样的计策她没把握用第二次还能成功,所以排除她。而且此次瘟疫事变,明显存在以牙还牙的报复心态,除了凰静芙,那么就只有明月殇了。”
她冷笑,“难怪他那么轻易的就回京去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本宫呢。”
她面无表情,声音冷如骨髓。
“南陵是他的天下,就算他属于防备让明月澈私自出京,怎么可能还会疏忽第二次?明若玦下三道圣旨,他若有心岂会拦不下来?他之所以应召乖乖回京,不就是让本宫放松戒备而已。至于你,大概早就背叛本宫了吧?为什么?”
她上上下下打量狄展书,似想到了什么,恍然而轻嘲道:“大概你也成了沐清慈的入幕之宾了吧?”
狄展书脸色涨红,竟是无法反驳。
凤君华眼中嘲讽更甚,“好,好得很。”
她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眼神更为森凉。
“你自以为聪明,不过也是明月殇的走狗。”她冷冷而轻蔑道:“本宫要阻止瘟疫蔓延,就得出动所有埋藏的暗线。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将离恨宫隐藏在西秦的所有暗桩全数拔出。如若不然,善之城就得悉数倾覆。他知道靠一个沐清慈不足以动摇西秦根基,目的在于本宫的离恨宫。南陵没了颜家,他怎能容许离恨宫独大?所以想方设法抽丝剥茧的将离恨宫的势力一寸寸拔除。”
狄展书哑口无言。
“他倒真是好算计。”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