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含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连忙走过去。
“姐,那不是你的错,他…”
云墨陡然眼神凌厉如刀,历喝一声。
“出去。”
凤含莺一愣,凤君华却又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师兄杀了娘,我要给娘报仇,对,报仇…”
“青鸾。”
云墨知晓这是她最痛苦的回忆,刚准备点她的穴道。她却忽然面色惨白,凄厉大喊。
“不,师兄没有杀娘,是我…”她唇瓣颤抖,神色疯癫而痴狂,“是我…杀了娘…是我…”
凤含莺如遭雷击,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君华。
她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云墨一挥袖,一股罡气迎面而来,凤含莺控制不住的后退。
砰的一声,大门紧闭,将她隔离在门外,却依旧能听见里面凤君华的哭喊嘶吼声。
绝望的,痛苦的,悲怆的,无奈而凄凉…
她站在门外,只觉得脚下似被灌了铅,久久移动不了分毫。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
屋内,凤君华用尽浑身力气将云墨推开,浑身真气爆开,震得屋中桌椅板凳全都倒地碎裂。她发丝披散神情癫狂,眼神隐约赤红如血,就如同她疯癫的那夜。
云墨被她凤凰真力所震,气血微微翻腾,唇色也有些泛白。
凤君华神情癫狂,一直说着。
“我杀了娘,我是罪人,我该死,我该死…”
她闭眼,一掌就要劈向自己的天灵盖。
“青鸾。”
云墨眼神一紧,身影一闪又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暗自运用内力将她溢出的真气逼了回去,然后在她后颈上轻轻一敲。
凤君华浑身一软,倒在了他身上。
云墨抱着她,缓缓将翻涌的气血压回去,才将她平放在床上,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如今怀着孩子,总不能天天这样睡着。
他给她施针,将她混乱的脉象暂时抑制让,然后轻声呼唤。
“青鸾。”
凤君华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的四处打量。
“我在哪儿?”她歪头看到床边的云墨,眼神里满是陌生的情绪。“你是谁?”然后看到他的穿着,立即瞪大眼睛。“云墨?你是云墨?”
云墨微笑,“是我。”
凤君华立即坐起来,满眼的警惕和犀利。
“这是什么地方?你将我掳来做什么?”
她的记忆又不知道回到了哪儿,瞧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四年前她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防备他。
他很有耐心的解释,“你又忘记了,这里是东越,在我的别院中,我没有掳你,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掳你做甚?”
凤君华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她胸膛起伏,然后扑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怒道:“我的玉佩呢?把我的玉佩还给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满脸的怒气,脸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满身的刺向他扎来,似要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他知道,她的记忆回到了十六年前,他们还在黑木林的时候。
心中微微一动,他搂过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嘴角扬起浅浅而戏谑的笑。
“你要如何让我好看?”
她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发愣,随即脸颊蹭的红了起来,慌忙去推开。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小心本姑娘给你下毒,毒死你。快放开我…”
“那你就毒死我好了。”
他悠然扣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那般温柔又那般贪恋,那般急切又那般小心翼翼。
她一呆,怔怔的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却已经趁机撬开她的唇齿,肆意品尝她唇内的芬芳。
这样的亲密,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他贪恋而沉醉,缓缓的将她放倒。
她却陡然惊醒过来,偏头就去推他。
“你放开我,云墨,你这个混蛋,你敢轻薄我,你…”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抓住她乱舞动的手,道:“什么轻薄?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们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你害羞也晚了。”
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谁是你的妻子了?你变态,我才不到七岁,什么亲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而后眼神变得十分惊奇,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十六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两人初见闹了些不愉快,她因此十分不待见他。彼时他却特别喜欢逗弄她,觉得她瞪着眼睛脸颊红彤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可爱。
一霎间他仿佛也回到了那年春天,山风幽幽,她一身红衣如火飘扬,在他眼底荡起海浪般的涟漪。
“你说,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顾及她腹中的孩子,他不敢压着她,微侧了身贴着她。两人挨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身上的曼珠沙华香味如云雾般围绕在鼻端,熏得她有些忘乎所以,晕乎乎道:“变得…更好看了。”话一说完她立即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笑得很惬意,又带几分戏谑。
“是吗?”
那个‘吗’,他故意尾音上挑,眼角眉梢都荡出几分春情来,眼波流转仄仄如烟霞,浮光掠影五光十色,尽在他眼前流荡成画。
她又被眼前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