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含莺瞥她一眼,对这位娇滴滴的小郡主迟钝的程度真是无语。
“可是我如果再继续留在这儿,估计就活不长了。”
“为什么?”云依不解,“哥哥会保护你啊。”
凤含莺嗤笑一声,“就是因为他,我才不得不走。”她叹息一声,“我们离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忘了?那个凰静蓉摆明了就是个妒妇,不允许你哥身边出现任何女人。我继续呆在这里,第一,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第二,保不准碍了你哥的计划后,我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南陵,得不偿失。”
她躺了下来,淡淡道:“我才不管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呢,只要逃离了这里,到南陵和我姐团聚了,本姑娘就和我姐溜之大吉,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
云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别盯着我看了,睡一会儿吧,前面就是南陵国境了。到了南陵以后,找个客栈住一晚,继续赶路。”
云依哦了一声。
……
隐蔽的密室内,周围墙壁一片雪白,透明晶莹到极致,也因此上面雕刻的莲花越发清晰而栩栩如生,白莲里坐着如莲的雪衣男子。他低垂着头,青丝如墨手指如玉,正在静静的打坐。周围有淡淡的透明的雾气将他笼罩,雾气里偶尔飞舞着莲花的花瓣,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稍刻,他收功,睁开了眼睛。
身后有白色的雾气凝聚,而后渐渐化为人影,却始终只是一个影子,看不清面目。
“他们离开东越了?”
“是。”
影子的声音有些喑哑,听不出是男是女。
“梁王已经赶到末城,不日便与龟燕国交战。”
“知道了。”他道,“下去吧。”
影子淡去,白雾消散。
他坐在冰雪莲花里,神色寂静如雪。睁开眼睛看着衣摆处用精致针法绣出的一朵莲花,他神情一瞬间似融化了冰雪,温柔似水。
记忆回到那年,初夏时节。
“绯儿在绣什么?”
他从她身后探过头去,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连忙背过手,将手中的东西藏起来,回头看着他,神色还有些不自然。
“师…师兄,你怎么来了?”
他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故作幽怨道:“我事情办完了就来看你了啊,怎么,难道绯儿不愿意看见我?”说到这里他故意叹息了一声,神色更是幽怨。
“我日日想着你,为了早早赶回来见你,一路上骑死了三匹马才回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绯儿却是一点都不欢迎我。哎,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不是。”她连忙摇头,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来,而后又想到什么,立即住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我也很想师兄。”
“是吗?”他眨了眨眼,见她耳根子有些红,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刚来的时候碰到千姨了,她说你最近在学习女工?”
“啊?”她神色更不自在,干笑了两声。“没、我就是觉得无聊…”
他低笑一声,手指一点,她藏着的绣品立即落在他手上。
“哎,不要…”她立即扑上来,“还给我,快还给我…”
奈何身高不济,再加上他存心逗弄,她怎么跳都够不着。几次过后,她不再抢了,气呼呼的瞪着他。
他笑得越发欢畅,慢慢的打开手中的绣品。
“让我看看,绯儿的绣工如何…”
“呜呜…师兄欺负我。”她突然背过身去,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踢着桌子板凳,委屈的哭道:“师兄一走快一个月,回来就欺负我。呜呜呜…我不喜欢你了,我要跟娘说,我不要嫁给你了,呜呜…”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哭起来,一惊之下又开始心疼,再听到她的话,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绯儿别哭,是师兄不好。”他想给她擦眼泪,她却双手手背贴着眼睛,就是不让他看,只一个劲儿的哭泣,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三岁的孩子,任性撒娇哭闹很正常,尤其是在他面前的慕容琉绯。
他最看不得她哭,哭得他连心都绞痛了起来。手足无措之下,他突然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要不绯儿打我吧,是我不好,不该一回来就抢绯儿的东西,不该惹绯儿哭,你打我吧…”
“哎,别…”
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他这才发现她脸上并无泪痕,刚才不过是装哭。
她对上他的眼神,有些心虚,又仗着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宠溺,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出去还不到一个月,就不认识我了?”边说还边觉得自己很有理,恶狠狠的对着他挥着拳头。“说,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看见哪家漂亮的姑娘动心了?是不是…”
他一把握住她的粉拳,将她纳入自己怀中,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满满的宠溺。
“有了你这个爱吃醋的小野猫,我还敢看其他女子一眼吗?”
“你敢说我是小野猫?”她立即又抬头瞪着他,小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他又莞尔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
“我的意思是,在师兄眼里,绯儿永远都是最美的,别人再好也不及绯儿分毫。”
“这还差不多。”她立即满意了,脸上神情多云转晴。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