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凤含莺又叹息一声,第一百零三次了,丫鬟们在心里默默数着。
“喂—”凤含莺偏头对亭外的丫鬟道:“你们主子呢?去哪儿了?”
丫鬟正准备说话,就听得有笑声传来。
“怎么了?一个人喝酒无聊,想找个人作伴?”
一听这声音,外面的丫鬟立即俯身下拜。
“参见八皇子。”
明月澈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凤含莺酒壶撑着手心,下巴搁在手背上,眯眼看着明月澈。他穿一件玉色的袍子,踏着月色而来,眉宇间写满了千山万水绿树红花,一双眼睛明亮若宝石,笑起来的时候又带三分腼腆七分温雅,看得人赏心悦目又心旌摇曳。
都说古代盛产美男,尤其是皇族的男子,果真如此。
她才来这里没多久,南陵的皇子也就认识明月轩和明月澈。明月澈虽然长得不如明月轩那种低调中的凄绝惊艳,但也是上等的美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贵族的气质和优雅,声音温润又低迷,像海风又像深埋在海底摇曳游动的海藻,扰得心尖痒而麻。真正如水的男子。
她正出神,忽然眼前一暗,明月澈已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凤含莺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又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他低低而笑,腼腆而温柔。
“这里可是我的府邸,我想去哪儿自然就可以去哪儿。”
凤含莺瘪瘪嘴,这人也就看着小正太,实际上也是个腹黑而凌厉的,步步不让。
她干脆以手撑着脸,懒洋洋的睃了他一眼。
“你办什么事去了,那么神神秘秘的?”
明月澈对着她眨眨眼,眼神纯净而无辜,道:“你这么关心我的事做什么?”
凤含莺一巴掌将他拍开,“离本姑娘远点。”
明月澈又笑了笑,“我刚收到五哥的飞鸽传书,他马上就回来了。”他将凤含莺面前的酒杯拿过来,就要倒掉,凤含莺一把抓住他的手,恶声恶气道:“你干什么?”
他非常好脾气道:“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久,这酒后劲儿足,喝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凤含莺眼神闪了闪,对他的关切不屑一顾,一把将自己的酒杯抢过来,哼声道:“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你要管我?”饮酒入腹,她又斜睨着他,桃花眼美丽而迷离,藏着看不尽的幽暗和深邃。
“哦,对了,咱们俩还是有关系的。掳劫者和犯人的关系。”
她一把将酒杯搁在石桌上,刚才还散漫的表情立即凝结成冰,冷冷的看着他。
“说吧,你准备关我多久?”
明月澈十分无奈道:“莺莺,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没将你当犯人。你见过哪个犯人可以自由出入?你见过哪个犯人比一般大小姐过得还好?”
“闭嘴,别叫我莺莺。”凤含莺瞪着他,“那你就放我走,姑娘我懒得理你们这些皇室之人所谓的政治之争。”
“不行。”明月澈声音温柔却坚决,“我答应了五哥要保护你,你就不能离开这里。”
“说来说去,你还是将我当犯人。”凤含莺冷凝着脸,讥笑道:“明月澈,原本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是我看错你了。你跟你那两个兄弟都一样,自私自利利欲熏心qín_shòu不如。”她俯身过去,一把揪住明月澈的衣襟,恶狠狠威胁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拿我伤害我姐,姑奶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着还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却没什么杀伤力。
明月澈拉过她的手,和颜悦色道:“莺莺,五哥不会伤害慕容三小姐的,你放心。”
凤含莺嗤笑一声坐了回去,非常不屑道:“你们皇族之人惯会虚伪做作冠冕堂皇,当年我姐杀人的时候你们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以慰天下百姓。等到她失踪了你们发现从她身上有利可图了,又发动战争想要扩充疆土,还生生要给我姐冠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你们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猪狗不如,好意思唾弃我姐,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害臊。”
明月澈皱了皱眉漂亮的眉毛,语气仍旧温和。
“莺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慕容三小姐火烧普济寺众所周知,这绝对没有冤枉她。至于后来开战,父皇做得的确有些欠妥当。”他十分中肯道:“但是莺莺,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帝王,治理国家开阔疆土是本分所在。况且当年的那场战争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父皇虽然有雄心壮志,但不会因一己之私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当年之所以要发兵攻打东越,实际上是因为还魂…”
他似察觉到说错了话,忽然住了口。
凤含莺却听得眼睛闪了闪,装作漠不关心道:“因为什么?”
明月澈笑容里透着洞察人心的自信,“莺莺,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是想从我口中套话。不过这件事是我南陵机密,我不可以告诉你。”
凤含莺瞪着他,心里颇为郁闷。想她当年在杀手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人不见血那完全就是家常便饭。通常都是她迷惑算计男人,甚至连那些臭男人死在她手上都还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