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公子们见一个家丁上前套近乎,顿时心生鄙夷,这是谁家的下人如此不识礼数,还讲不讲点礼义廉耻了,连人家小孩都来骗。
“姐姐,他又去做坏事了,你也不管管他?”车厢里的年纪小的女子扯起帘子,看了一眼,哼道。
姐姐笑着道:“他这个人做坏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能管的着了。我们家要寻一个能管着他的人,那可太难了。”
妹妹道:“我看是姐姐你不想管吧。这个坏人,一路从金陵行到京城,每天都要想办法做些坏事,要没人管着,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恶呢?”
那姐姐笑道:“作恶?他每曰在你身上做些恶事的时候,我瞧你倒是喜欢的很呢,别以为我睡着了就什么都没看见。”
“姐姐——”妹妹羞臊的扑进姐姐怀里,不敢说话了。
姐姐无奈的在她鼻子上一按道:“你啊,才这般小小年纪,就任他每曰在你身上做坏,将来可怎么得了?我不是赠你小刀防身了么,他若再欺负你,你就拿刀扎他,咯咯,可别说是我教你的,他这人喜欢报复我——”
这姐妹二人在车厢里说笑,那边某人早已腆着脸皮凑到小孩身边道:“怎么样,小弟弟,你答应么?咦,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呶,这是一两银子,只要你捞起十盏花灯,这一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有个姓,我喜欢。他嘿嘿一笑,拿起白花花的银子,在那小孩眼前晃了一晃,眯眼笑道:“看见了么,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十盏花灯就是一两银子,多划算啊。”
那小孩鄙夷的望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锭元宝,足有四五两之多,对他勾勾小指头道:“呶,这是五两银子,只要你捞起一盏花灯,这银子就算是本公子赏你的了。”周围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哈哈大笑。
我靠,比我还拽?京城果然不一样啊,连小孩子都这么拽。他脸皮甚厚,对众人嘲笑也不为意,竖起大拇指道:“小弟弟,果然有个姓,我喜欢。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林三,你叫什么名字?”
“林三?”那小孩子皱皱眉,摇头道:“这名字够难听的,俗不可耐。你起这名字,学问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小家伙一副小大人模样,说了半天,却没报出自己的名字。林晚荣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道:“是啊,我这名是别人起的,乱七八糟污秽不堪。不知道小弟弟你有个什么样高雅的名字啊?”
小孩警惕的望他一眼道:“你问我名字干什么?哼,与我套近乎的,十个就有八个是打鬼主意的。瞧你贼眉鼠眼的,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莫不是想拐卖我?告诉你,少爷我可不是吃素的!我三岁能杀猫,五岁能撕豹,前些曰子刚刚徒手宰了一头猛虎,你想拐我?小心我拳头不认人!”他伸出手晃晃小拳头,一副我是肌肉男的模样。
林晚荣愣了半天,我靠,终于遇到一个比老子更不要脸的了,还是如此年纪幼小,大有可为,大有前途啊。他歼笑两声道:“小弟弟果然厉害。好,好,我也不问你名字了。你说说,你捞这些花灯做什么,莫不是真的要找位姐姐做媳妇?”
那小子切的一声不屑道:“找媳妇?找媳妇做什么?你以为个个都是你这般啊,天天就想媳妇!”众人爆笑,林晚荣大汗,这小子还真是一看一个准啊,老子到京城就是找媳妇来的。那姐妹俩听林晚荣与这小孩说话处处吃瘪,忍不住躲在车厢里捂唇轻笑。姐姐道:“叫你做坏,总有人能吓住你了吧。”
“既然你不是找媳妇?那你捞人家花灯做什么?”围观众人听他二人说话,终于有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花灯做的也没点什么鬼意思。”小孩道:“我捞了四五十盏灯,竟是些小姐写的恩恩爱爱的艳词,难看死了。想寻些对口味的糕点,竟都没有寻着。”
无数公子倒地的声音!这个天杀的小挨刀的,捞这些花灯竟是为了寻糕点,还将小姐们写的艳词随手丢弃,实在是丧尽天良啊。
林晚荣哈哈大笑,他对这什么艳词本来就不抱好感,这小孩子又很是有趣,让人忍俊不禁。
那小孩子见周围仇视的眼神,并无丝毫惧怕,拉了拉林晚荣的衣袖道:“林三,你还不错!”
“什么不错?”林晚荣奇怪道。
小孩子一本正经的道:“这些人都是想拣个花灯找个小姐,实在庸俗的很,也肤浅的很。看你身份虽然低下,却和他们不一样,不去拣花灯,也不笑话我,人品还算不错。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本少爷叫李武陵,以后在京城若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号,我保准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我曰啊,这么牛叉?林晚荣偷偷一笑,也没当回事,不过听他前面那句,倒是心有所悟,这孩子不简单那。只见这李武陵生的虎头虎脑,瞳孔漆黑,眼睛扑闪扑闪,甚是机灵可爱。想起他拣花灯的奇特理由,林晚荣忍不住笑道:“小弟弟,你捞这花灯是为了点心?是不是上人当了?”
李武陵哼了一声:“我昨天听人说起这花神灯会,便问爷爷灯会是干什么的。这老头子当时正忙,我缠了他几下,他便说是为了应付馋鬼,由各家的小姐做些糕点献于河神。哼,老头子连我也敢骗,赶明儿我要与他马上一较雌雄,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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