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怀着极其紧张不安的心情朝郑秃驴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心跳极快,这十几米远的距离,好像是踏上了黄泉路一样,令他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随着离郑秃驴房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马德邦感觉自己的双腿越来越不听使唤,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开步子,又像是没有了一点力气一样,不足以支撑身体朝前走。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郑秃驴的房间门口,门半遮半掩,里面传来郑秃驴极其生气的声音:“张书记,你说这个老马,昨晚竟然当着那么多人不给我面子,我和他喝酒是看得起他,他还真是拿豆包不当干粮。”
“老郑,行啦,消消气,男人嘛,大度一点,再说你要是和老马闹得不可开交的话,一来是影响也不好,二来可就是我的失职啊,没调节好领导之间的关系。”张书记若不是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也懒得管这些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的烂事,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其实发生那样的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讨好郑秃驴,一个劲的帮腔怂恿其他人和马德邦喝酒,倒头来把马德邦给灌得烂醉,丧失了理智,才导致了冲突的发生。
“张书记,我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我可不打算和马德邦对话的。”郑秃驴说。
躲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的马德邦听见郑秃驴这么说,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才轻轻敲了敲门,脸上强挤出自然的笑容。
“进来吧。”知道是马德邦来了,郑秃驴没好气的说。
马德邦推开门,唯唯诺诺的走进来,脸上堆满假笑,呵呵的说:“郑主任,张书记,都在呢。”
郑秃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张书记给马德邦挤挤眼,他便有些尴尬的讪笑着向郑秃驴主动承认昨晚的错误:“郑主任,我过来给你就昨晚的事道个歉,因为喝多了酒,发酒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是我的不是,还望郑主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郑秃驴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抽着烟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对马德邦的话充耳不闻一样。
张老头见郑秃驴的反应和刚才答应自己的话有些出入,这马德邦来都来了,郑秃驴的反应却是这样,让他也觉得很没面子,便讪笑着劝慰说:“老郑,你看老马都拉下脸亲自上门来给你赔礼道歉了,你们都是单位领导班子的成员,从大局出发,都是吃国家饭的,要团结协作才能干好工作啊,就别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啦。”
马德邦知道昨晚那么深刻的得罪了郑秃驴而得不到原谅的话,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这老狐狸抓住小尾巴找麻烦了。为此昨晚都已经给这老狐狸下跪了,今天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呢,于是微微欠着身子,态度极其陈恳的说:“郑主任,您要是觉得咽不下那口气的话,您打我两个嘴巴都行。”
“照着昨晚的气势,我还敢打你两个嘴巴,恐怕我动你一下你都敢吃了我!”郑秃驴斜睨了他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尽管语气很轻挑,但已经让马德邦看到了一丝曙光,趁势出击,脸上带着讪笑,微微低头哈腰样子俨然一副奴才相,说:“郑主任,您看您说的,我昨晚实在是喝醉了,发酒疯,要不然您给我一千个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啊,您要是不打,我自罚两个耳光。”说着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