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喜守业和喜世廉从镇上回来,简单的说了一下铺子里的事后。便说起了在镇上听来的“传闻”,因为事情涉及江洛,所以也没有刻意回避了小辈们,在饭桌上便说了起来。
江楚航回去后的第二天,邵谦从“外地”寻来了灵药,父子俩齐齐出手,一套金针渡穴又配合灵药,江楚航终于“醒”了过来,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全家,对此中毒事件言明彻查。江楚航是受害当事人,又是江家家主,他的话自是掷地有声。他证明那日的弹涂鱼里根本没有一条虾虎鱼,而且,他还指出了那日与鲫鱼相克的山药,加上邵谦的证实,江二夫人的那一套秦小四用虾虎鱼谋害江翰林的说词也没能来得及用出来。江家自然也大张旗鼓的彻查了一番,结果就查到了一个厨娘身上,听说还牵连了不少人,不过,那些下人们也只是受人之命,罪不至死。也只是打发到了乡下的庄子里,至于江二夫人,身为当家主妇。责任自然重大,被江楚航勒令闭门抄写佛经一月,当家权也被江老夫人收了回去。
而那个江家的嫡长孙,也因为在外胡为被江楚航关了禁闭,身边的下人小厮也被尽数遣散了。只换上了两个江楚航派去的人。
“哼,雷声大雨点儿小。”喜庆靖听罢冷哼一声就回了屋。
“江翰林不动秦氏。必是顾忌秦家的根系太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没有足够的证据,秦氏是动不得的。”倒是李氏笑着分析了一句,她虽是跟随喜庆靖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可当年在京都与命妇们之间的往来不少,那些大宅门里弯弯绕绕的事,她也知道不少,她现在这样说,也是有几分宽慰江洛的意思在。
江洛只是安静的听着,脸色并没有异样,李氏暗暗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以前那样一听到江家就变冷戾,心里也松了不少,看来,这孩子与江楚航相认后放下了不少仇怨,不过想想也对,他的仇人是秦氏,江家的其他人却是他的亲人,他若因恨秦氏而恨上整个江家,那是最最要不得的。
现在这样,很好。李氏暗暗满意的移开了目光,又看向喜清欢,心里又想起了那日的事,小四与洛哥儿,妥吗?纵然江家以后能清理的更干净,以小四这样的性子过去,岂不是很容易吃亏?洛哥儿如今倒是好的,可谁知将来如何呢?她可不想她的好孙女将来过得不开心,看来,这件事还得好好考虑考虑,所幸,现在孩子们都还算小,还有时日好好看看。
喜清欢哪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氏便把她和江洛之间的关系考虑了几番,她听完喜世廉的话后,有些不平的说道:“只是关禁闭抄佛经,那也太便宜她了吧。”
“小四,背人不可议他人是非。”柳氏略略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娘,这是就事论事,哪有论是非啊?”喜清欢撇嘴,“再说了,洛哥儿也不是外人,他的事可不就是我们家的事?这样的处置方法,对洛哥儿太不公平了啦。”
“小四,以后在外面,不可把洛哥儿与江家联系一起。”这次说话的却是喜守业,他看了看江洛,郑重的说道,“江洛只是我的徒弟,不是江翰林家什么人,我们与江家也不过是生意往来的泛泛之交,可明白了?”
“是,师父。”江洛倒是应得干脆,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显然早已和江楚航谈妥。
“小四?”喜守业一转头却特意的提醒了喜清欢,一家子里,他最担心这个小女儿,虽然聪慧,却也恰恰因她的聪慧,胆儿也特别肥,绑架然哥儿逼邵谦出诊、在江家门前下了秦氏的脸面那些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她替江洛抱不平跑到江家去针对那个秦氏,江洛岂不危险?江翰林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便是她,岂不是也要置身是非麻烦不断?
“哦。”喜清欢应得有些不情愿,她还真想想个办法整整那个秦氏呢,居然想打她的主意,还害了江洛……嗯,这个不算,要不是秦氏,江洛怎么可能会到这个家来呢?想到这儿,喜清欢暗暗的吐舌,这个想法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还有邵家,以后也不能常来往了,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喜守业又提了一句。
这又是为什么?喜清欢不解。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是想起了喜庆靖的身份。
“为什么?”喜冰欢却脱口问道,“难道邵家也有秦氏那样的人?”
“当然不是。”喜守业看了喜冰欢一眼,耐心解释了一句,“邵家与江家是熟识,又都是从京都来的,与我们家交往过频只会惹来麻烦,以后我们要去邵家,便也只能是生意上的关系。”
唉,这些古人们啊。怎么就这样复杂呢?喜清欢腹诽着,对这些事情表示没兴趣,她还是好好的研究一下自己的竹排吧。要是对面的海涂泥质好,泥里真有她想的那些东西,就不愁她家过不上好日子,单养鲫鱼未免太局限了。
心不在焉的听喜守业几人说了些什么,等大伙儿一散。喜清欢便钻进了自己屋里,拿出那本捂在怀里大半日的书翻看了起来,看到有用的便在纸上写写划划,倒是被几个姐姐打趣了一番,都道她如今比大姐还要痴迷书本,喜玉欢还提议让她一块儿去进学。她才打了个激灵,收拾起了东西,笑话。她才不要去学堂里浪费时间呢。
第二天一大早,如平常一样去池塘干活,一到地方,喜延年便鬼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