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突然响起,声音之洪亮,嗓音之凄厉,简直令虎狼胆寒。小舟和那蛮人同时一愣,转头看去,就见一名穿着南宛军服,披头散发,面孔青白的年轻战士,手里胡乱的挥舞着一根狼牙棒,像是疯子一般满脸狰狞的冲了上来,
“砰!”
狼牙棒重重的砸在了那名看傻了眼的南蛮军的头顶,孟东平好像是发了疯,一边惨叫着一边拼命的砸。直将那人的脸砸成了马蜂窝,他才重重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眼睛通红的就要落下泪来。
“我杀了人。”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身体渐渐颤抖起来,一张脸苍白若鬼,不住的说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秀才。”
小舟轻声唤他,可是那股酥麻渐渐蔓延上脖颈,连嘴唇似乎都僵硬了。她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伤口不断的向外涌出血水,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小、小宋?”
孟东平一把扶住她,呆呆的叫:“怎么办?怎么办?我杀了人。”
“快…..跑……”
小舟无力的说道,孟东平凑过来问:“你说什么?”
“这里不安全……快跑。”
孟东平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她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小心的将她扶起来,背在背上,哆哆嗦嗦的说:“小宋,你别死啊!”
小舟趴在他的肩头,头晕目眩,无力回答。大雨滂沱而下,浇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四下里除了雨声,只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离得那么近,几乎连在一起,砰砰的跳动着。
他却吓坏了,口口声声的说:“你别死啊,你别死啊!”
小舟嫌他啰嗦,想要张嘴骂他,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得听他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你千万别死啊。”
书呆子!
小舟在心里骂道,头一歪,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某些人是不会让她睡得这么舒服的。再醒来之后,左右都是温暖的火光,雨水已经被阻隔在洞外,干燥的山洞内有一股刺鼻的异味,而她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发现有人正在脱她的衣服。
她大吃一惊,想要开口大骂,却发现根本张不开嘴。
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可是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好像失去了控制,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个呆子撕开了她的军装,露出雪白的双肩。
“小宋,你醒啦?”
见她睁开眼睛,孟东平开心的大叫一声,完全无视小舟眼睛里的怒火,连忙递过一根木棍说道:“你受伤了,我要为你治伤。你放心吧,我会一点医术,待会若是疼,就咬着这个。”
说罢不由分说的将脏兮兮的木棍塞到了小舟的嘴里,然后仔细的盯着她裹着白布的胸口,皱眉道:“小宋,你之前就受伤了吗?很严重吗?包扎的这样严实?”
小舟几乎被气断了气,只得恶狠狠的瞅着他。只可惜对方全没有半点反应,反而继续说道:“没办法,我只得拆开你的旧伤,不然没法清理新的伤口。待会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然后,他就伸出手来,一层一层的为她解开裹胸。
火堆噼啪作响,山洞里一片闷热,纵然宋小舟狠辣薄情,但到底是个女子,当下脸颊通红,好似着了火一样。
终于拆到最后一层,裹胸两端的接口处是在背后,孟东平半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双手绕过她的背,终于拆下了那层层的白布。他长喘一口气,感觉到小舟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还以为她冷了,竟然伸手抱住了她,皱眉问道:“你冷吗?要不要我加点柴?”
小舟赤*裸着上身,被他抱在怀里,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此刻再听到他的话,恨不得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
孟东平好心的搂着她取暖,还用手掌在她的背上搓了搓,搓了半天,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嘟囔着问:“小宋,你怎么这么白啊?”
见小舟不回答,他先看了一遍她的背,只见光滑洁白,没有一丝疮口。就以为她的旧伤是伤在前面了,说道:“我来给你治伤。”
然后,就将她柔软无力的身体扶了起来。
时间在瞬间静止,宋小舟长发凌乱,早已湿透,半垂在雪白的肩头,闭着双眼,看似好像睡着了,可是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而孟东平却愣愣的看着她的胸口,一张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玲珑起伏,凹凸有致,如此曼妙的身姿,就算孟秀才再呆再傻再不通实务,也该知道自己眼前的生物绝对跟他自己有着质的差别!
“小、小、小宋……”
他抬起头来,眼睛雾气蒙蒙,那表情委屈极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手指着小舟,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异变在这时发生了,受侵犯的人好端端的坐在那,占了便宜的家伙却结巴了半天,随即两眼一翻,干净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了他的扶持,小舟的身体一软,朝着他的方向就倒了下去,恰好摔进了他的怀里。
宋小舟欲哭无泪。
这日子没法过了。
火把噼啪作响,漫长的一夜,才刚刚开了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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