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

两天后,贾昊回京了,当晚就约傅华一起吃饭。傅华见到贾昊的时候,贾昊的脸上还是一副郁郁的样子,再也不复以往那种神采飞扬了,看来这一番调查对贾昊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即使危机可能已经过去了。

贾昊淡淡的笑了笑,让傅华坐下,就给傅华填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傅华的酒杯,说,先干了这一杯。

贾昊说完,没等傅华反应,先就把杯中酒干掉了,傅华没办法,只好跟着干了。

贾昊接着又给傅华填满了酒,又碰了傅华的酒杯一下,仰脖又把杯中酒给干掉了。傅华没办法,又陪着他喝了一杯。

贾昊第三杯又到满了,他抓起来,还要干掉,傅华看不下去了,急忙抓住了贾昊的胳膊,说,师兄,你不能这个样子啊?这么喝很伤身体的。

贾昊甩开了傅华的手,仰脖喝掉了第三杯,然后抱头痛哭起来。一旁的傅华有些傻眼了,他劝贾昊说,师兄,你别这个样子,心中有什么苦楚,你说出来,别这么糟践自己。

贾昊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傅华的劝说反而让他更加难过,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傅华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坐立不安的看着贾昊,他这时看贾昊真情流露就已经明白,贾昊不是对潘涛的死不难过,他只是在别人面前无法表现出来而已。幸好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间雅座,隔音效果还不错,饭店的人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傅华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良久,贾昊止住了哭声,傅华把纸巾递给了他,他他擦了擦眼泪,苦笑了一下,说,小师弟啊,老潘这一走,我心里苦啊,我跟他可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人死不能复生,师兄,你还是节哀吧。

贾昊说,小师弟啊,你可能不理解我和老潘之间的感情,我们俩是从这证券行业还没有什么明确规则的时候,就在一起打天下了,我们合作过不少可算是经典的案子。当然那时候各方面规定还不是很明确,我们可能也钻了些空子,不过当时的政策是允许我们那么做的。现在有人想整倒我,就把这些旧账翻了出来,想要通过调查老潘来把我牵连上去。没想到我没事,反倒是老潘帮我挡了这一劫。哎,老潘是替我死的啊。哎,小师弟,仕途险恶啊。

傅华对贾昊这段历史并不是很清楚,因此也无法对此表什么态,只是听着贾昊一个人在说。

贾昊喝了口水,经过这一番宣泄,他的情绪好了很多,他看了看傅华,问道,小师弟,我记得你跟我说,老潘死的那天晚上,跟你通过电话?

傅华说,对。

贾昊说,他都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交代的?

傅华摇了摇头,说,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跟我说我守原则是对的,又说了些什么有关于死亡的话题,最后又谈了他的小儿子。

傅华就把那一晚潘涛讲的话详细的跟贾昊又说了一遍,贾昊听得很仔细,傅华讲完之后,他还问傅华是不是就这些了。

傅华说,就这么多。当时已经是深夜了,潘总突然打电话来,又跟我谈了这么令人心里发毛的话题,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师兄,你说他突然跟我谈什么死亡,是不是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又或者他自己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啊?

这时令傅华很不解的一个情况,他觉得潘涛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谈什么死亡,肯定是他想向自己表达什么。

贾昊脸色变了,说,你别胡说,警方已经确认潘涛死于心梗,你这么说很容易混淆是非的。

贾昊紧张的样子说明他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所担心的,傅华就联想到了外面的传言,有传言说潘涛是被人为了保护某些人做掉的,而目前来看,潘涛的死最大的得益者就是贾昊,会不会是贾昊或者某些为了保护贾昊的人做掉了潘涛。

贾昊注意到了傅华眼中闪过的怀疑,他说,小师弟,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所怀疑,可能你觉得我与潘涛的死有牵连。这你可搞错了,我与潘涛的死并没有任何关联,相反,我可能是最不巴望潘涛死的人。

傅华愣了一下,说,师兄,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外面都在传说你是潘涛死亡最大的得益者,潘涛一死,很多秘密就随他而去了,你就可以从这一次调查当中脱身了。

贾昊说,那是外面人的肤浅的看法。你不知道,我跟潘涛是合作了很多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大多是在合法的框架下去做的,你想想,你也通过潘涛跟我合作过事情,哪一件不是在合法的框架之下去做的?

傅华认真想了想,虽然不能说没有什么桌面下的交易,但是起码在外在上看,自己通过蟠桃找贾昊办过的几桩事情倒还真是合法合规的。

傅华说,这倒没有。

贾昊说,你师兄我在这一行业中也算是打滚多年,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合法与非法的界限,我是知道的,甚至很多政策本身我就是参与制定者之一,你想我来操作,会让自己超出合法的边界吗?

就傅华对贾昊的认识来看,贾昊确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做得很小心,真想要抓他什么把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贾昊接着说道,所以嘛,认真查下去,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老潘这么一死,我反而很多事情很难说清楚了,有关方面虽然停止了对我的调查,可是上级领导心中却不会对我一点怀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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