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这番话,说得秋水眼泪一个劲的落下来,稍稍一会儿,就变成了倾盆大雨:“五小姐……五小姐……婢子不是……婢子不是……您误会婢子了……真的误会……”秋水一个劲的摇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她绝不能什么都不说,只得抽抽噎噎的为自己辩护:“婢子,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婢子是不得已……是被逼无奈的……”
锦好却懒得再听下去了,重新夹紧手指缝,再不想与她纠缠下去:“是不是我误会你,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今儿个你做了什么事情,在这里清清楚楚的摆着,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心里也很清清楚楚。”
“我这人做事,从来不看嘴说,而是看做了什么,所以,不是你说什么,我就要跟着信什么。还有,我提醒你一句,你家主子很可怕,你不敢违背,但是我也不是容易欺辱的人。我希望你明白,你害了我,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若是还没有准备好,我劝你抓紧时间。”她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块:“因为我从来就不愿意给别人害我第二次的机会。”
秋水能爬上莫锦玲身边一等大丫头的地位,又岂是简单的主儿,锦好自然不会被她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过去。
秋水被云燕拉到了一边去,云燕刚刚去做了一些事情,以至于自家主子遇险的时候,没能守在身边,这心里真窝着一肚子的火,现在瞧谋害自家小姐的凶手之一,居然还敢哭哭啼啼要求自家小姐放过她,这火气全都转移了过来,见秋水哭着还想接近锦好,一个使劲,就将秋水推得老远:“秋水姐姐,你也莫要再费唇舌了,我家小姐的确心肠好,性子好,遇事宁可退上三分,也不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可是,我家小姐却不蠢。秋水姐姐,您大概不知道,我家小姐的性子好,我这性子却不好,真惹急了我,就不要怪妹妹手下没个轻重。”
说完,她又使劲的将秋水推了开去,冷哼一声,甩头离开,站在锦好的身旁,护着锦好,再不想看一眼那个柔弱的秋水:呸,什么东西?
长公主虽然看起来注意力都被莫二老爷的哀嚎声给吸引了过去,可是却没有错过锦好一丝一毫的举动,原本还担心锦好年纪小,耳根软,被人骗了去,却没有想到,锦好虽然年纪小,却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心里越发的对锦好满意,也暗暗赞叹自家儿子的眼光独到,一眼就认出了金镶玉。
而金翰林自始自终都是含笑看着锦好,半点也不担心锦好应付不来。
他从来都知道——这位看起来无害的表妹,伸出爪子的时候,却是锋利无比,没人能够抵挡得住。
莫府的下人,一开始还觉得锦好拒绝的太过干脆,实在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听了锦好的话后,嘴里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都认为秋水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不少聪明的人,再想到长公主和新科状元对锦好的青睐,虽然新科状元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的一双哑着五小姐,而且温柔似水,浓情无限,在看眼前的形势时,心里都掂量了几分——或许五小姐才是真正的贵人。
这么一想,原本想要站出来的下人,都定住了步子,不但不肯上前,反而不着痕迹的后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宁氏的目光落在自个儿的身上。主子许诺的好处虽然挺让人心动的,可是那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长公主冷眼旁观莫老太爷将莫二老爷打得浑身是伤之后,才不急不慢的给了罗秀姑姑一个眼色,罗秀姑姑暗暗点头,走到锦好的面前,劝道:“五小姐,您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虽说女儿家的身子是水做的,可是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听话听音,锦好知道这是长公主递话给她,表示莫二老爷的家法要到此结束的意思,即使她恨不得再狠狠地抽上百八十藤条才甘心,却也不敢惹了长公主生厌,忙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点头道谢:“谢谢姑姑……”
“啊,父亲……”像是刚刚这才注意到莫二老爷挨了藤条一般,整个人冲了上去,用瘦弱的脊背护着莫二老爷,对着莫老太爷道:“祖父,求您消消气,饶了父亲吧!”
演戏谁不会,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在莫家这大戏台上逛久了,她也早已是戏骨级别了,小摸样装的可真像。
金翰林暗笑不已,手里却早已在锦好冲过来时,紧紧拉住了莫老太爷的藤条,阻止他再打下去。
他当然不是心疼莫二老爷,而是怕伤到了锦好,自个儿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连大声呵斥都舍不得的女孩,怎么能挨别人的藤条。
宁氏此时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她听莫锦玉说过锦好变了,可是她记忆中的锦好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女孩,所以根本就没将锦好的变化看在眼里。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记忆中的那个懦弱胆小的小女孩早就不存在了,今儿个别说有长公主和新科状元撑腰,就是没有这二人撑腰,想要算计了锦好,只怕都不是轻易的事情。
都是她鬼迷了心窍,一心想要给自己和锦玲出气,但是没想到,她趟过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