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和锦好说着叶家三夫人和叶家公子来访的事情之时,王氏和锦冉也正商议着这事,母女二人谋算着如何夺得这门好亲事。
“母亲,为什么叶三夫人还要见二房那个蠢蛋和三房的那两个小贱人?我才是莫家的嫡长女,这门亲事就该是我的,哪有她们的份?”锦冉说起叶家的亲事,半点女儿家的羞怯之色都没有,理直气壮的。
若是这时候屋里面有什么外人,定然想不到莫府那位贤淑优雅的二小姐会是个如此破落户的模样。
“你祖母也是这意思,不过瞧叶三夫人的意思,想要看看你们三姐妹。”王氏皱着眉头,抿了一口茶水:“也不知道叶三夫人是怎么想的?非要瞧瞧那两个,你祖母已经推说锦好年岁小,锦玉性子沉闷,都被叶三夫人给挡了回来。”
锦冉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顺手将桌子上的一个粉彩花瓶打碎在地,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不满:“难不成她还真的看上二房的呆子,三房的傻子不成?”
花瓶破碎,彩色的瓷器和清水溅得满地都是,那声音像是砸在人的心头,无端的升起一股的玉碎的森寒。
“那可未必!”王氏摇头:“不过是想着货比三家,给自家儿子挑个好的。”
“货比三家?”锦冉冷哼一声:“我看她是脑子有问题了,这还用比吗?”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最美的,也固执的认为世间所有最美最好的东西都应该属于她——例如这位高门大户,容貌俊俏的叶家二公子。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的时候,莫老夫人身边的夏荷领着个小丫头,捧着个桃木匣子进来。
“二小姐,这是老夫人特意为二小姐准备的衣裳,您试试,若是合身的话,老夫人留话,让您今儿个就穿这一身过去见客。”她眼波流动,隐隐有深意:“老夫人说了,红色添彩,最是吉祥如意。”
说罢,就从那匣子里取出一套大红的衣裳,颜色艳丽,光彩夺目,锦冉瞧了一眼锦缎做成的衣裳,垂下剪剪秋水般的眸子,纤细的玉手,在织花的锦上来回轻轻地抚摸,像是在感受锦缎的柔滑,嘴里却说道:“祖母真是好眼光,这锦缎富丽堂皇,但最怕做成繁复的样式,失了轻灵之气,做成这简单的款式,添些别致的小细节,倒也显得雅致,别有风味。”顿了顿,笑道:“看来咱们姐妹三人可是有福了,能得祖母这般大赏!”
夏荷嘴角弯弯勾了勾,听出锦冉话中深意,若有所思的答道:“二小姐,老夫人有心为三位小姐一同做些衣裳,但到底上了些年岁,这些日子亲自督工,也只完成了二小姐这件,四小姐和五小姐的还在赶着。”当然,这赶着的工程怕是有一辈子的时间也做不完。
她又轻声慢语的解释道:“老夫人说了,长幼有序,二小姐为长,就先缝制了二小姐的衣裳。”
锦冉心里万般满意这结果,祖母果然和她一心,只偷偷为她准备了衣裳,迫不及待的换上,夏荷看她,只觉得国色天香的容貌让人有种快要融入那艳丽锦缎的错觉,一身大红的衣裳包裹着白皙如玉的她,就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一支锦上怒放的花,遍体上下都透着骨子里的精致娇贵,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夏荷被这样艳丽逼人的锦冉刺痛了双目,轻轻的转了开眼睛。
这世上人与人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就备受宠爱,家世高人一等,又有着得天独厚的美貌,只要她轻轻一句话,她所想要的东西就会有人千方百计的帮着夺取。
“母亲,您觉得怎么样?”穿上新衣的锦冉,迫不及待的想要赞美声。
阳光下,她的精心修饰过的面容,越加的显得斜眉入鬓,发如远山,透着一种别样的娇媚。
“锦冉,你就跟天上的仙女一般。”王氏瞧在眼里,得意在心里:这个女儿不愧是她生的,手段一等一的好,老夫人那么难缠的人物,都给她哄得服服帖帖,连新衣裳都给她准备好了。
“二小姐原本就是天上的仙女,只是为了和夫人您续上一段子的母女缘分,才下的凡间。”身为一个八面玲珑的大丫头,作为一家之主身边掌实权的大丫头,是绝对有着左右逢源,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锦冉在夏荷的吹捧声中,为自己的美色得意了一会,打发走了夏荷,母女二人又重新合谋了起来。
“母亲,既然祖母一心盼着我能有个好归宿,我可不能辜负了祖母的一片苦心。”锦冉笑靥如花。
“那是自然。”王氏也笑得花枝招展:“我昨晚上得了叶三夫人今儿个来访的消息,连夜就差人送了消息去你外祖母家,这会儿,你表哥也该到了。”
“夫人,表少爷来了!”说谁,谁到,王氏的话语没落,琴儿的声音就透过厚重的珠帘,传了进来,下一刻,珠帘撞击的清脆声就响了起来,一个穿锦缎华袍的少年就走了进来。
锦冉一见此人,忍不住勾唇一笑。
王天鹏进门,原本以为只有姑母在,却没有想到锦冉也在,立时嬉笑着,往她面前凑:“表妹也在啊!几日没见表妹,发现妹妹真是出落的越发美丽若仙了……”
锦冉寻常可很少给王天鹏好脸色看,但是今儿个隐约猜到王氏的打算后,难得换上一副笑脸,给王天鹏行了个礼,然后对王氏笑道:“母亲找表哥来,定然有事,女儿先回院子整理一下,等一下和母亲一起见客。”
王天鹏难得见锦冉笑靥如花,顿时一颗小心肝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