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辉伦见田光明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又是一声猛喝,“田光明,叫你快把孩子弄走,不然就别怪…”田光明的眼神看了过来,直愣愣的,没有一丁点温度,却阴气沉沉,让人一阵心寒。
冯辉伦一愣,这是什么眼神,怪唬人的。猛地回神,愤怒不已,这是什么态度,好歹他也是一任村官,竟敢这样看他!
刚准备发怒,就见人群鼎沸,议论纷纷。
原来当村民们听过招弟的诉苦过后,皆是同情不已,纷纷猜测那夺人土地的是谁,最后竟不约而同的看向冯辉伦。
冯辉伦察觉到看来的那些目光里,大都是鄙视与轻蔑,甚至夹杂着熊熊烈火…他一愣,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正所谓,弱者同情弱者。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弱者总是大众群体,而当少数的弱者受到不公平对待时,弱者群体就会一下子全部跳出来,仿佛那些欺凌压迫身同感受的指责、声讨…
就像此时,暂且不论招弟所说的是不是事实,但已经勾起了村民们的同情,让村民们身同感受一般的觉得那被抢夺土地的仿佛就是自个儿…所以他们会愤怒。
古人有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因此就能够看出群众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招弟垂头擦泪,眼中闪过几丝笑意,她倒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大的反响,不过越是这样,形势就对她们越有利。
冯辉伦看着事情逐渐变化,渐渐地脱了轨道,恼羞成怒的吼道:“田招弟,你这死丫头,乱说什么呢!”说话间竟是愤怒的往前迈了几步,竟想往招弟的身上招呼。
因为田光明站在一旁,招弟根本就不害怕,抬起泪眼汪汪的大眼,就那样委屈的看着冯辉伦,声音无尽可怜道:“村长,你…明明就是你把我家的土地抢占了去,什么叫做我乱说了?”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
村民们顿时用一种赤裸裸的目光看着冯辉伦,仿佛就是要把此人剥开了里外都看个一遍才肯罢休。
“你们看,我就说我们清溪村除了他冯辉伦以外,谁还会有这个胆子?”
立马有人附和,“应该说我们清溪村像他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就此一个,不然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哎,想当初我选村长的时候我还投了他一票,现在真后悔。”
啧啧啧…那些讨论声可谓是把冯辉伦平日里的坏行径都拿出来数落了一番,毫不客气!
冯辉伦的脸皮早就是厚的如城墙拐角一般了,哪还会在乎村民们的看法,只是今儿有上面的人在这儿,却又是不得不在乎的了。只见他慌忙的挥手,神色紧张的解释道:“你们别…别听田招弟乱说,小孩子的话谁信呢?”
这话一出,看众人愣了愣,冯辉伦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再次开腔,田光明的声音低沉的响起,“那我一个大人的话大家总该相信了吧!”顿了顿,“我田光明在此说明,你冯辉伦,清溪村的村长仗着自个儿的权利之便,抢占他人开垦出来的耕地。”
冯辉伦还没有见过这么硬气的田光明,也是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回神赶忙转身像后面坐着的大人解释,他想,不管村民们说什么,只要大人不相信,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回答,微微抬头,看见一张黑得有些恐怖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接着却又听见青衣男子的训斥:“妄你一任村长,竟连村民们都治不了。还愣着干什么,现在税已经上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有什么好看的。”
冯辉伦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青衣男子是在帮他出主意,感激的看了一眼,准备道谢,却见青衣男子的脸色不好,连忙收神,转身,脸一板严肃万分,沉声道:“都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却见大伙儿都没有动静,“不走的,反正有时间,不论老少,立马来给我搬粮食。”
这话一出,像是戳中了大家的致命点,只见方才还围拢在一起的村民一哄而散,场中顿时只有几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其中就有方雷。
方雷见众人看着这边,壮了壮胆子,声音断断续续道:“我…我可以作证…那荒地是田家开垦出来的。”见冯辉伦恶狠狠地看着他,他心里有些打怵,却看见曹叔站在自个儿身边,胆子便大了起来。
他恍惚记起,以前进山打猎时,碰见了两只野狼,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狼,吓得一时都挪不开脚步了,就是曹叔站在他的身边,他才客服了过来。
连猛兽都不怕的他,怎么会怕冯辉伦呢!
冯辉伦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对着干,一时竟也忘了对策。
此时,青衣男子淡淡的道:“你们说冯辉伦抢占了你家的开垦出来的荒地,可有证据?”
证据?方才方雷不是已经说了,他可以作证吗?
招弟心中渐凉,青衣男子这话分明就是在为冯辉伦漂白,本来想着激起村民们的愤怒过后解决事情可以有点帮助,哪里知道竟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难不成她家的土地就这样让冯辉伦占了去?
阿哲冷眼的看着场中的“闹剧”,他这人记性向来好,识人熟事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基本上是第一眼看见招弟时他就想起了前两次的照面,特别是那次在药铺中的伶牙俐齿。
他没想到,眼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