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妃赶忙捂住姜妃的嘴:“姐姐说的什么混账话,伯候若是知道了两位殿下的处境,难道还会眼睁睁的看着吗?待会我就差人去打听,姐姐才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先是杨妃不在了,来了个苏妲己又是个糊涂的,我总觉得,这天啊,怕是要变了。”
姜妃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说给黄妃,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哪有的一成不变的呢。”
黄妃差人在宫中打听,才得知帝辛派出去那两名将士在伯候那里碰了壁,灰溜溜的就像两只落水的土狗一样回来了,说给黄妃和姜妃听的宫人绘声绘色的描绘着:“那殷破败啊,仗着自己也有着皇亲国戚的姓氏,哪一天看见他不是扯高气扬恨不得飞到天上去的,姜妃黄妃,你们猜,今日他变成什么模样了?”
“好了,别贫嘴了,还不快说来,好让我和姜妃好好乐呵乐呵。”黄妃捂着嘴小声笑着,催促的对方快些说。
“那殷破败半个身子都是湿了的,一股子腥味不说,头上还顶着一堆烂菜叶子,估摸着闯了伯候府结果被人照着脑门子就扣上了一碗菜汤,那可不就是落水的土狗了吗!大王连发落都懒得发落,直接让人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对方连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灰溜溜的就从殿内出来了,姜妃若是亲自见了,也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黄妃遮住嘴巴笑个不停,倒也不是因为殷破败有多好笑,而是对方这般狼狈,可不就是伯候护住了两位殿下的最好证明吗,人觉得开心,听什么都觉得好笑。
“姐姐,如此,你便可放心了吧。”
姜后也笑的极为开怀:“那是,知道我儿无事,我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啊……”
后来,七十五岁高龄商容去了泷泽那里,给泷泽带去了一份来自帝辛的长篇大论,综合下来意思只有一个:哥,我错了,求放过!
泷泽:“……”
他这般劳心劳力又是安排‘妖妃’入宫,又是安排后路的,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我的弟弟太逗比,我的教育方式究竟哪里出错了?#
两个人正对商朝竟然有个这般的帝王而默默无言的时候,殷郊殷洪一起推门而入,看见了三代老臣,干嘛问好。商容笑呵呵的问道:“二位殿下可好啊?”
殷洪年幼,立刻点头:“大伯这里的那个叫阿水的人太厉害了!教了我们好厉害的鞭法。”
殷郊想起他们来这里的理由:“我想请大伯同意,让那人当我兄弟二人的老师!”
泷泽唔了一声:“不是大伯不答应,只是阿水身负要事,我也不能随便就替他答应了你们啊,这样吧,你们去和他说,看他同意不同意,若是同意我这边没问题。”主要是上一次他私自替对方做主这件事搞得他自己愧疚到不行,这次说啥都让他自己决定就好!
殷洪殷郊两个兄弟对视一眼,立刻就去找对方了。
商容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如此老臣也放心了,只是老臣还有一事。”
泷泽嗯了一声:“我知道,只是……这事我不好管,也不能管。”
商容知道泷泽这话的意思,他本就是帝乙亲命的八百诸侯之长,如今要是再对朝政指手画脚,难免会有人说闲话,这江山是毁是昌盛,都在一夕一念之间。
“国有难,老臣求伯候入宫执政,如帝乙先王在世那般,拿着柳条教大王何为国君!教他以道治国以德治民!教他敬畏神明修仁行义!老臣不知还有几日可活,但求再见先王时,这成汤六百年社稷未曾毁于这一世啊!”
屋内沉默,良久,泷泽才轻轻说道:“师父有命,天意难为,请回。”
商容无言,转身离去。
泷泽闭上眼睛,尾狐看到外人走了,就从旁屋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泷泽将身体的重量交给身后那人:“没什么,让我靠会就好。”尾狐干脆变换了形体,一只白色狐狸晃动着九条尾巴,自己趴在地上,九条尾巴全盖在泷泽身上,他一口气向门口吹去,那门悄悄关上,那锁自动落上,无人再来打扰。
第二日,宫内传来消息,商容死在了盘龙柱下。
泷泽知道后手微微颤抖一瞬,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