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媛就沒有那么好脾气,也许每一个女人在沒有受到刺激之前,都是八月十五午夜时分的月亮,不过万一被惹急了,女人们往往会比男人更具战斗力。
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展开,很少有人会主动退缩,她们此时就像是护着子女的牡兽,勇敢而好斗,这一点刘枫是深有体会,就连萧媚儿那么温婉的女人,都把他一顿数落,更不要说每天见面三战的向妹子了。
修媛此时就是这样,丝毫沒有一点在燕京城中组部那种知性美的模样,此刻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牡兽:“怎么说话呢,你这里住宿费就是虚高,什么星级宾馆,经过有关部门评定了吗,这收费经过物价部门审核了吗,”
女人大概第一次听见这么跟她说话的:“哎呦,哪儿钻出來的,胆子不小哇,你以为你是谁,就是延州市的书记市长,也不敢在这里指手划脚,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我立马叫人把你拉出去打一顿再说,”
修媛气的满面通红,这个女人着实可恨,说话居然还另有所指,这个服务员什么素质:“你怎么说话呢,这个宾馆如果是你的,我会立马重新找一家,而且是离你越远越好,”
“修媛,何必呢,我们是來住宿的,不是來查房的,”刘枫摆摆手,“小姐,开单子吧,我们要在连一起的房间,有沒有,”
女人看着刘枫那祸水级的面孔,终于不再和修媛争吵:“帅哥,还是你明白事理,八楼靠边上的四个套房都空着,就给你好了,”
刘枫很随意的点点头,他在乎的是大家在一起联系方便,可不希望距离千里之外,有个事都不好联系,那可是太麻烦了,出门在外,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一点刘枫早有体会,也是美女们一再耳提面命的事情,他不敢或忘:“行,开**,回去好报销,”
女人正在开**的手停下來,诧异的问:“这位先生不是说是自费吗,如果是公款消费,房价上浮50,可就不是这个价位了,”
刘枫微微一笑:“小姐,你看我们像是有单位的人么,就算是打工的,哪个老板愿意养我这样的败家子,这是开回去拿给老婆报销的凭据,麻烦你,给开了吧,”
女人狠狠的盯一眼刘枫,嘴里用地方土语嘟囔到:“我要是女大款,我就愿意养你,”
西秦省的方言,属于北方语系,如果不是说的很快,燕京城來的这几位都能听清,尤其是这位服务员,显然是普通话说习惯了,那种带有放眼味道普通话,任谁都听得明明白白。
这句话差点沒把刘某人闪个跟头,这是神马服务员,这也太另类了,说话居然如此的不经大脑,还是当着客人的面,旁边几个人都爆笑起來,修媛刚刚那股子闷气不翼而飞,转眼间笑出眼泪。
腾傲云和殷秋生也早就忘了矜持,笑得一塌糊涂,丝毫沒有了老专家那种斯文风度,也就充任司机的雷建设,笑的含蓄一点,宁援朝笑的干脆坐到地上。
刘枫满脑门子黑线,那个女人似乎也觉得说错话,自己也是满脸通红,赶紧给刘枫开好**,扔给他住房卡,随即一溜烟跑掉了。
刘枫沒想到刚到延州市,就闹出一个大笑话,居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这让刘教授很抑郁,看着几位无良的同伴,把自己当成了小丑,这让刘教授哭笑不得。
这边安排好房间,大家沒有上楼,先到外面吃一顿,按照老秦人的说法,就是“叠”一顿,如今的延州市,比刘枫上一次來的时候有了很大不同,看得出,当初夏荷还是花了大力气整治的,街道明显干净了很多。
再见不到那一堆堆的垃圾,再沒有漫天的煤灰,尤其是街边的小吃饭店,更是整饬一新,诸多的店面,都设计成统一的规格样式,很民俗的那种,很有延州市的风格。
各种地方风味小吃琳琅满目,诸如羊肉泡馍、腊汁肉、黄桂柿子饼、蜂蜜粽子、千层油酥饼、黄桂稠酒、搅团、臊子面,让人数不胜数。
看到这满街的漂亮店面,刘枫想起了延州市的老书记牛耿直,想起了那一顿羊腥汤,这里距离那个羊腥汤馆远着哩,还是就近吃一顿吧,不要那么麻烦了。
腾傲云伸手一指雨生宾馆附属的餐厅:“刘教授,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吃,沒必要去外面吧,”
刘枫笑着摇摇头,这家店住宿费都宰人,餐饮更是不会留手,不过像腾教授这样的学者,如今对社会的认知,已经落后时代,他绝对想不到这一点,刘某人也是在外面久了,挨宰习惯成自然。
不过刘枫也不反对,让这些人來基层体验一下老百姓的人生百态,否则整天价生活在象牙塔中,人都呆傻了,不只是腾傲云两个有这种可能,就连修媛这样,终年呆在部委机关的,都不习惯这种“自助游”。
以往中组部官员下基层,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从來沒有刘枫这样,清一色自助,当初刘枫到白山省任职,也闹了两个大笑话,一是居然忘记到地委组织部报道,二是在春城被当作坏蛋带到警局。
刘枫笑着说:“也好,先吃这一顿,不好回头再到外面去吃,”
修媛女人心细如发,感觉刘某人的笑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女人也只能是把疑问藏在心底,这家店卫生总算还让大家满意,不过看到菜单的时候,几个人都黑了脸。
修媛也终于明白,刘枫的笑是什么意思了,这家伙肯定预感到,这家店就是宰人的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