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两人便扶着罗莞进了那小草棚,罗莞只觉着昏沉沉的十分不舒服,喝了水后便在一旁躺着,却听王氏担忧道:“这样不行,得赶紧回去请个大夫,姑娘这病一下子就起来,这会儿烧成这样,只怕是来势汹汹的。”
蒋新双也是这么说,只罗莞这会儿已经走不动路了,于是两人便轮流背着她,待送回家来,蒋秋娘和元老太太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就张罗着去请大夫,如此一来,秋明庄里也得了信儿,范京和谢明雨也就罢了,独有范良,忙前忙后的,光大夫就请来了三四个。
谁也没料到,罗莞这病来势汹汹,几个大夫轮流看了半日,凑在一起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病势凶猛,要早作准备,只把蒋秋娘吓得面无人色,险些昏倒过去。
范京和谢明雨也惊住了,于是连忙让范良进京城去请那有名的大夫过来,如此耽搁半日,大夫来了之后,虽然立刻施针用药,却也是十分凝重,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一番,只说自己尽力,这话分明是说罗莞有生命危险,一时间,蒋秋娘只觉着天旋地转,到底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好一会儿方悠悠转醒,只听见谢明雨正问那大夫病情,接着凝重道:“叫你说,没有人能有十分把握治好罗姑娘吗?这……这分明不过就是伤寒受凉,不过起病急了些,怎么就至于到这个地步呢?”
那刘大夫郑重道:“这位姑娘先天壮,刚才听你们说的话,她是十分有精神的人,又镇日里忙碌,即便身体有小小不舒服,也或许察觉不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但她并没放在心上,如此反而耽搁了,到今日病势忽起,可不是一下子就把她给击倒了呢。到这个地步,任谁也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了。”
“太医院的金喜来太医,就最擅长治疗伤寒,难道他也不行吗?”忽听谢明雨沉声问了一句,那刘大夫震惊看着他,似是没想到这清俊男子竟会知道太医院的金太医,不过转念一想,又回过神来,暗道是了,金太医那也是名满天下的,这人看气质不俗,也许从前是个贵族子弟,认识他有什么奇怪?
因便捋着胡须笑道:“金太医那自然另当别论,小老儿的医术如何能和金太医相比?只是……公子,恕小老儿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是太医啊,寻常人能请的动他么?就是京城里,一般的官宦勋贵,也未必劳动得了他老人家。”
谢明雨转身看向蒋秋娘,就见这妇人面色苍白,喃喃道:“是啊,那是太医,谁……谁能请的动?”
“世子爷可以。”
谢明雨淡淡说了一句,一下子就让蒋秋娘回过神来,她呆呆看着谢明雨,好半晌方似是自语般的喃喃道:“世子爷?路郡王府的世子爷?是,果然他是可以请得动金太医的。”
谢明雨看了她那无助的神情一眼,叹口气道:“听说世子爷已经回京了,我安排马车,蒋娘子你立刻坐马车进京,去郡王府找世子爷……”不等说完,看见蒋秋娘拼命摇头,呐呐道:“那……那怎么成?那是郡王府啊,我……我一个乡野妇人,怎么可能进得去?还不到门前就被人赶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