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殿气森然。
开封府五人死死盯着躺在大殿中央不知是死是活的三人,面色青白一片。
金虔此时是心头乱跳,额冒冷汗:
怎么回事?
张龙赵虎和雨墨怎么会在这?
他们不是奉命去保护颜书生……
难道说颜书生已经遭了毒手……
不、不会的!
王朝马汉和颜书生定是逃走了,定是如此!
可是……
这种心口一阵阵发麻的不详预感……
金虔吞了吞口水,望向身侧几人。
但见展昭面色肃凝,公孙先生凤眼带煞,白玉堂锐眸隐冰,包大人黑面犹若阎罗。
“王爷这是何意?!”包大人骤然提声,字字震耳。
襄阳王刀眉轻扬:“本王听闻包大人的得意弟子颜查散也来了襄阳,本想将他请来与包大人作伴。只是……”
襄阳王目光转向雨墨三人,微微叹气,“看来是本王下属请人的时候,下手太重了。”
“颜查散在何处?!”包大人利眸一闪,冷声喝问。
“是啊,王侍卫,怎么没看到颜大人?”襄阳王一副惋惜的模样向身侧的王焱问道。
王焱躬身抱拳,声如僵石道:“启禀王爷,另外三具尸身皆被乱刀分块,属下恐王爷看了不喜,故未能带入大殿,请王爷恕罪。”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霎时将开封府五人给炸懵了。
包大人脚下一晃,公孙先生身形微微发抖,展昭骤然攥紧剑柄,白玉堂狠咬牙关。
都……都死了……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雨墨……颜书生……
都死了?!
不、不可能!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
金虔双目死死盯着殿中三人,可无论怎么看,那三人连半丝生气都没有。
金虔眼眶一红,滚烫液体瞬间溢满眼眶。
“莫要自乱阵脚,未见尸身,定还有生机。”
公孙先生低沉声线突然响起,令众人精神一震,齐齐望向开封府师爷。
公孙先生面色虽沉,但那一双凤眼,却透出坚定之色。
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这三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但也许仅是重伤昏迷。而且颜书生那只人精,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挂了,定是这襄阳老贼诳咱们呢!
金虔硬生生逼回眼泪,与其余几人一起狠狠瞪向襄阳王。
襄阳王鹰眸森森看着开封五人表情,嘴角慢慢上扬,扯出一道笑意:“包卿,你就不必操心什么孝义王爷、裴家庄了,那些什么里应外合、拖延时间的琐事也不必费心了,只管安心在王府住下,待本王大事一成,定少不了包卿的高官厚禄。”
这一句,顿将开封五人刚刚建立起的信心击得粉碎。
金虔脚下一软,若不是身侧的展昭扶了自己一把,恐怕已经跌倒了。
孝义王爷?裴家庄?!
里应外合、拖延时间?!
这几个分明就是我方计划的关键字,为何襄阳老贼居然信口拈来?!
难道说襄阳王早已对我方的计划了若指掌?!
若真是如此,那今夜请包大人赴宴是为何?
金虔背后一凉,望向旁边的公孙先生。
只见公孙先生面色白的发青,身形微微发颤,凤目乱闪,早已不复刚刚的镇定。
金虔心口骤然一紧:
是了!是为了困住包大人,拴住展昭、白玉堂,然后……
然后便先下手为强,来一招釜底抽薪,将颜书生给……给……
想到这,金虔心头发抖,竟是不敢再想下去。
“展护卫、金校尉,白少侠,护送大人出府。”
突然,金虔耳边传来公孙先生低沉嗓音声。
金虔猛然回望。
开封府师爷面白如粉,凤眼凛寒,一张儒面之上竟隐隐显出杀意。
“是。”
展、白二人眸光一凛,同时上前一步,将包大人、公孙先生、金虔护在中央。
“属下遵命!”金虔紧咬牙关,心中暗道:
没错,现在可不是悲天下伤春秋的时候!
若真是颜书生当真、当真被……
那包大人便是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不能留在这贼窝!
唯有突围将包大人送出去,方能为我方拼得一线生机。
想到这,金虔不由挺直腰杆,面上显出肃然之色。
“唉,看来包卿还是想走啊。”襄阳王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王焱。
王焱表情毫无变化,仅是抬手轻轻一挥。
下一瞬,无数黑衣杀手宛如蝗虫一般涌入大殿,将开封五人团团围住。
一看那些黑衣人的造型,金虔就觉背后直冒冷汗。
该死,果然是最难缠的十绝军!
“啊啊啊啊!”右侧坐的九位太守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出了大殿。
最末位的黑妖狐智化则是慢条斯理起身,优哉游哉走到襄阳王身侧,神色如常望向开封五人,唯有一直挂在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消失不见。
殿内一片死寂。
层层十绝军围猎中央,包大人身如山岳,公孙先生站若修竹,展昭红衣胜火,白玉堂雪衣无瑕,金虔细腰挺直。
“展昭!”白玉堂低喝。
展昭微一颔首。
下一刻,白玉堂眸光一狠,雪衣翻飞腾空而起,腰间金索幻化成爆裂霆龙,曳出一道长长的燎厉金电,向高座轰去,竟是直取座上的襄阳王。
擒贼先擒王!白耗子干得好!
未等金虔将赞语喊出,突然,只见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