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不怪!”金虔忙道:“不知颜兄为何事郁郁寡欢?”
赶紧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颜查散长叹一口气,望了金虔一眼,犹豫半天才道:“小逸好似打算拜一枝梅为师……”
“什么?!”金虔大惊。
喂喂,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这几日,小逸总是望着窗口发呆,就和一年前不知从何处学会了偷盗之术之时一摸一样。”
“等等,什么一年前?”
“一年前,小逸出门整日未归,回来后就常常一个人练习一种诡异的身法和绳索卷旋之术,后来家中就常常莫名多出一些米面菜油,经颜某多方打探,原来竟是小逸从一家欺行霸市的米行偷出来的。唉!颜家虽然家境贫寒,但绝对是家世清白,如今竟出了个偷儿,这让颜某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泉下父母?!所以颜某对小逸的严加斥责,这才断了他做偷儿的念头,直到遇到二位前辈……”
说到这,颜查散不由摇了摇头,“自从见了一枝梅路上击退杀手之后,小逸就常常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颜某怕他是见了一枝梅的身手本事,所以又兴起了做偷儿的念头……”
“这……”金虔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词安慰眼前这位怀有“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兄长。
“金兄!”颜查散突然身形凑前,双眸闪闪望向金虔,“小逸与金兄甚为投缘,不如请金兄去劝劝小逸,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诶?!咱?!”金虔惊诧莫名,“这怕是不妥吧……”
“就算颜某求你!”
“这……那……”
“金兄……”
“咚咚!”
就在金虔推脱无能一筹莫展之际,门外第三次响起了敲门声,不同的是,这次还附带了招呼:
“金虔,还没睡吧!开门!”
“是小逸!”颜查散忽的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满屋乱转,“若是让小逸知道我来此求金兄劝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立即去拜一枝梅为师?这、这这,不能让小逸知道我在这!”
说到这,颜查散双眸一亮,直奔床边衣柜,一拉柜门猫腰躲了进去,身手颇为矫健。
“……”
这算怎么回事儿?
金虔默然瞪着衣柜半晌,又抬头瞅了一眼房梁,无精打采走到门前拉开门闩。
“怎么这么慢?!”小逸嘟嘟囔囔走到桌边坐下,十分熟络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喊得我嘴都干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金虔也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位面谈者了,咱还真需要喝点茶润润嗓子。
小逸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不晚我还不来了呢!金虔,你嘴上功夫厉害,不如教教我如何说服人?”
“诶?”
“我想拜一枝梅为师,做一个闻名天下的大盗,就怕哥哥不答应,你教我,该怎么说哥哥才不会反对?”
“咚”金虔脑门磕在了桌边上。
同时,衣柜里也传出“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小逸皱眉。
“没、没什么,可能是老鼠。”金虔忙摆手道,“你刚刚说要拜一枝梅为师?为何?”
小逸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自然是要做天下第一的大盗!”
“咳咳,小逸,大盗似乎是作奸犯科之徒,没什么好下场的!”
“你懂什么?!”小逸一挺身,“我要做的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义盗!”
金虔再接再厉:“惩恶扬善劫富济贫可以去做官……”
小逸顿时蔫了下来:“我可不是念书的料,那些之乎者也一个字也记不住,可不比哥哥只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的本事,若说颜家能当官的,定是哥哥了!”
说到这,小逸又突然来了精神,“不过,并非只有当官才能帮百姓做事!你看这次,医仙毒圣两个怪老头,还有一枝梅、白玉堂,不都是江湖人?!还有展大哥和金虔你,虽然身在官府,可真论起来,也是半个江湖人!可再看那个什么黄干,虽然官居高位,但简直就是个杂碎!”
“这个……所言有理……”金虔立场开始动摇。
“能否为百姓做事,做不做官没关系,是不是盗贼也没关系,仅是真心为之、问心无愧、唯心而已!”小逸一脸慷慨做了总结性陈词。
“说得好!”金虔几乎拍手欢呼。
衣柜里又传来“咚”的一声。
两人同时望向频频发出异声的衣柜。
“你这的老鼠可够大的!”小逸一皱眉,起身朝衣柜走去,“这么大的老鼠,晚上闹起来怎么睡啊?我帮你捉出来!”
“诶!!不、不用了!”金虔赶忙冲过去,堵在小逸身前。
“怎么?瞧不起我?”小逸挽起袖子,“别看我个子没你高,可若说抓耗子,在我们村我可是第一好手。”
“真、真的不用了!”金虔死死挡在衣柜门前,拼命摇头道。
“不用担心,这耗子我一定手到擒来!”
“真、真的不用了……”
“咚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小逸惊得跳起身:“这么晚了是谁?啊!该不会是我哥吧?!对了,白天好似听他说要来给你送什么信的!啊呀,若是让他看见我在你这,一定会猜到我是来干什么的!糟了!糟了!我赶紧要找个地方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