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夏静言对沈千寻说,等她参加完乔尼的婚宴,她想去拜祭冷月他们。
沈千寻说:“如果拜祭是为了放下,代替他们更好的活着,我会陪着你一起去,如果拜祭是为了记得,那还不如不去。”
良久之后,她轻叹:“千寻,他们是为我而死。”
沈千寻说:“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他们不是为你而死,是为国家而死。”
沈千寻说:“静言,过去发生的,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就像叶阙,从我跟他认识以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在我的手里。让我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的很难,但是上天却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结局。我只能接受,我把他放在心里,每次忆起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疼痛,但是我更愿意带着他的灵魂好好的活下去,这辈子我不想留下遗憾,因为之前的遗憾已经太多了,等下辈子,那些我亏欠的人和事,我再一一偿还。辶”
沈千寻说:“静言,什么是爱呢?千百年来没有人可以具体的形容出爱是什么模样,但我后来发现,男女可以温暖彼此,可以填满彼此,这就是爱。”
夏静言问:“如果爱有污点了呢?”
沈千寻淡淡的笑道:“谁的爱没有污点呢?我爱季如枫之前爱过陆子吟,我的初恋是他,我的初吻是他。季如枫一直无法释怀,为什么无法释怀,因为在乎。我曾经以为他吃醋的时候有些无理取闹,毕竟我们结婚之前,他在国外交往过女人,这么算来还是我吃亏了,毕竟我的忠贞为他而等待,但他呢?他不曾洁身自好。这么一想,我似乎也有些无理取闹了,毕竟那时候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而我也不知道我会爱上这样一个他。这是曾经,我和他结婚,真正在一起之后,他能对我做到情感忠贞,这才是最重要的,倘若婚后他还背叛我,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澌”
沈千寻眼神深幽,里面闪现出睿智的光芒:“我也曾因为他的身体属于别人愤恨过,恨不得将那些女人大卸八块,然后把季如枫灭了,每次想起的时候,也曾有过冷战,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所以后来我把心打开了,我总不至于为了寻求心理平衡,就随便找几个男人吧?人的眼睛之所以长在前面,是因为要不停的往前看,偶尔转身看看回头路,总结经验教训,无非是期望以后能够走得更好。”
最后沈千寻说:“南宫傲和洛云姬经历了换心风波依然在一起,我和季如枫经历地震废墟下的生死与共依然在一起,苏安和萧何情路坎坷历经北极生死考验依然在一。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只要那个人还在你我面前,只要他还有呼吸,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他,似乎过往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那天晚上,夏静言和沈千寻谈了很多,后来她睡着了,她在云端飘浮,好像初生婴儿一般,身心放空,云朵包裹着她的身体,很柔软,很温暖……
第二天,乔尼举行婚礼,阿卡开车送她过去,离开的时候,季余音正坐在花园里,拿着书籍翻阅,见她出来,站起身:“姑姑,今天别忘了接新娘捧花!”
夏静言笑,眉目清浅,一旁的季随意沉稳的笑道:“别听余音的话,小小年纪不学好,每天净想着嫁人,羞不羞?”这话自然是对着季余音说的。
“女孩子嫁人有什么可丢人的?”季余音说着,抱着季随意的腰,小无赖一样笑道:“小女孩天天嚷着要嫁人的多了,说不定你以后就会碰到一个,天天在你面前对你说要嫁给你。”
季随意举着书抵在额头上,忍不住笑道:“是么,那我可要倒霉了。”
夏静言看着这对兄妹,温柔的笑了笑:“但愿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休战了。”
季随意低低的笑,走过去搂着夏静言的肩:“我送您到门口。”
夏静言看着这个眉目间越发沉稳冷峻的少年,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季如枫和沈千寻已经结婚八年了吗?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当年那个六岁天才儿童,不经意间却成长为了少年。
有时候感觉,生命真的很神奇。
阿卡打开车门,夏静言坐上车的时候,季随意俯身隔着玻璃对夏静言说:“姑姑,刚才余音在,我不方便说,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够接到新娘捧花。”
夏静言哭笑不得:“抢捧花,像什么样子?”
季随意笑的迷人:“我在想,我姑姑有一天穿婚纱结婚的话,一定很美。”
夏静言轻笑,摸了摸季随意的脸:“借你吉言,姑姑如果有幸接到捧花,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季随意含笑站起身:“晚上我亲自下厨,为您贺喜,早点回家。”
汽车驶离落霞山,她隔着车窗跟季随意挥手,感受着微风袭面,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她有没有说过,首都今天天气很好。
乔尼婚礼很隆重,没有在教堂,而是包下了a国赫赫有名的酒店,随处可见商界名流。
无疑乔尼很会打游击战,婚宴上没有看到任何媒体记者,让人放松不少。
她去的时候没有知会乔尼,但乔尼站在迎接新娘的红毯尽头还是看到了她。
视线相撞,乔尼双眸有些失神,但看到夏静言对他温暖微笑的时候,也淡淡的笑了,他笑的很干净,那一刻笑的像个孩子。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成长,也是一种痛。”
新娘很漂亮,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