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长公主看完信之后,恋恋不舍的搁在胸口好一会,才长长的将信细心的叠好,依梅笑嘻嘻的捧着新制好的夏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副情景,“殿下,这信您都看了无数遍了,连奴婢都能背出来了,郡主的下一封信还得等到明天才到了。”
同昌长公主懒懒的看了一眼依梅,有气无力的靠在弹墨的大迎枕上,颇有些担忧,“也不知道明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丫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依梦手脚利落的给同昌长公主换了一杯茶,笑道,“殿下既然舍不得郡主,可以直接命人将郡主送回来啊,再说了有依竹姐姐在呢,怎么可能让郡主有一点点的不好。”脸上带着憧憬,“也不知道这次郡主又遇到什么好玩了,又会给带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于嬷嬷看着依旧闷闷不乐的同昌长公主,开口道,“一个个没正形的,就知道些吃啊玩啊的,也不想想办法替主子分忧。”
屋子里哗啦啦的都跪了下来,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看的于嬷嬷又是好笑,“小蹄子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要是今日不好好的惩罚你们一番,看看你们以后还敢玩忽职守不?”说着就要做出一副惩戒的样子。
同昌长公主如何不明白于嬷嬷的意思,勉强的撑起精神,“好了,嬷嬷,本宫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静静的待一会儿。”
此起彼伏的屈身应道,依梅站起身略微担忧的看了看同昌长公主,又看了看于嬷嬷,于嬷嬷给了依梅个安心的眼神,挥手叫她们下去。
依梅低着头走到屋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被身后的人给惊了一下,依梅捂着胸口回头看见是依梦,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继续默不作声的朝院子外走去。
依梦讪讪的收回手,马上又跑到依梅的身边,一副我俩感情好的勾起依梅的手臂,依梅看着不成样子就沉着脸收回,依梦看着依梅的样子,叹了口气跟在依梅的身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要想殿下高兴起来,除非有郡主在。其他的人劝着根本是不管用的。”
依梅停住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依梦,“我如何不知道,可是我也想不透殿下怎么就同意了郡主跟着老爷子。平素最舍不得郡主的人就是殿下了。”
依梦是亲眼看着同昌长公主是有多么的疼爱郡主的,简直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乍然将郡主送到不知道归处的地方,虽然不明白殿下这般做的意思,但能看出,殿下是为了郡主好。就算自己再舍不得也是一样。
于嬷嬷看着明显消瘦了不少的同昌长公主,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她虽然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女。可是她是将同昌长公主从小看着长大,在心里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母亲的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
于嬷嬷走到金丝楠木雕花美人榻边,将同昌长公主揽到自己的怀中就像同昌长公主从前有不开心的时候每次安慰她一般,于嬷嬷带着无限的爱恋抚摸着同昌长公主黑润的发丝。“央央啊,嬷嬷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嬷嬷心里也是难受的很。再说了,孩子大了,早晚都得要放她飞的,不管你再怎么舍不得,明珠以后也会是别人家的媳妇儿那个时候就算你再怎么舍不得,你也得放手,不然你会害了明珠一生的。”
于嬷嬷说道自己的伤心处,同昌长公主再也忍不住的抱着于嬷嬷哭了起来,看着自从先帝死后一直强忍着不掉泪的同昌长公主哭的跟小孩一般,于嬷嬷微微的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只仍着她哭。
她知道同昌长公主最近很不好受,不管是她最敬爱的兄长,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想到自己不能在京城陪着自己同样伤心难过的母亲还有嫂子,自己却在江南,三个儿子也是分散着的,加上各种事物累积,她心里也确实的不好受。不过,她能哭出来就好了,只要她哭出来了,心里自然就好受了些。
于嬷嬷轻轻的拍着同昌长公主的背给她顺气,好一会儿同昌长公主才平复过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于嬷嬷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同昌长公主细细的擦了起来,同昌长公主很有些别扭,已经很长时间了,没有像这般哭过了。
于嬷嬷替同昌长公主整理好仪容,才摆正了脸,一脸严肃,“殿下,以后万万不可再这样了,您可是要抱孙子的人了,再说了,要是侯爷看到您这样子,肯定会把郡主叫回来的,到时候,您辛苦替郡主筹谋的一切可都成了泡影了。”
同昌长公主拧着帕子,还是显得有些不情愿,“嬷嬷说的我都知道了,明珠跟礼儿他们不一样,礼儿是嫡长子,注定了要继承了广平候府;祺儿将来是要娶安安的,也被皇兄封了个世袭的侯爵,等安安守足了三年的孝期,也不用我多操心;祧儿呢,世袭的平国公爵位是稳稳当当的,只待这国孝过了,就能定下沈家的姑娘,年岁一到,顺顺当当的娶进门,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有继承人,也不用再担心平国公府后继无人了。唯独,”同昌长公主叹了口气,“明珠最让我担心了,她的三个哥哥们,前程家世多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们不犯下什么大错,一辈子锦衣玉食、富贵无忧了,连带着子孙三代都不用太过操心。可她不同了,她是个女儿身,本宫再怎么宠着她纵着她,也只得闺中这段好时日,要是将来许了人家,就是她身份再高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