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皱着眉看着挤在一起的小宫女们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板着一张脸就走了过去,轻声的咳了咳,小宫女们受惊般的散开,低着头恭敬的立在一边,郝氏趾高气扬的指了其中的一名宫女,“说,你们几个聚在一起倒地都在做些什么?宫规难道忘记了?是不是要送到管教处重新学些规矩再出来啊!”
宫女们的头低得更加厉害,身子拘成一团,被指的宫女更是心惊胆跳,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有些结巴的说道,“回禀嬷嬷,是浣衣处的宫女给寿康宫送洗好的衣物时无意间看到皇上跟乐安郡主在一块儿讲话,还陪着乐安郡主用了晚膳,奴婢无意间得知,就说了说。”说完,头都快低到地底下,生怕触怒到郝氏。
郝氏本以为这些宫女又在一起嚼舌根,并没有多在意,结果一听,整个人都惊了一下,不过她倒是很快的恢复正常,挥手就让宫女们下去了,宫女们顿时像是逃命般飞快的散开。郝氏急匆匆的回到景仁宫,看到熊皇后正在给做女红,挥手就让殿中服侍的人下去了,压低声音在熊皇后的耳边说道,“娘娘,奴婢刚刚听说皇上特意放下政事陪乐安郡主瞎逛,这会儿还在寿康宫中陪着用晚膳,”脸上带着嫉妒和不满,“这乐安郡主的面子可真大,皇上这段时日为了政事,已经好几日不曾踏入后宫了,这乐安郡主一来,倒是让皇上有了时间。娘娘,您说。这同昌大长公主是不是打着想要让乐安郡主入宫的事,不然,乐安郡主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不说亲,可不是个道理啊。”
“嬷嬷,”熊皇后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要再说风就是雨了,皇上跟乐安郡主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本就不一般,再说了,在皇上心中,乐安郡主不仅仅是妹妹的存在,还是恩人和伯乐。皇上能有今,还得多亏乐安郡主,当初皇上被关在桃源居的时候。乐安郡主可是像先帝求了情,才保得王府的安全。乐安郡主自小在宫里长大,在两宫太后娘娘心中可是女儿般的存在。你以为乐安郡主之所以迟迟没有定下人家是因为同昌大长公主挑剔的原因吗?那还是两宫太后不同意,一直拖到现在在。乐安郡主的婚事,顾氏、同昌大长公主只是占了其中之一,最重要的还得看两宫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意思。两宫太后娘娘和皇上既然不让本宫过问此事,本宫自然不会多问一句。嬷嬷你也少打探这方面的消息,免得弄得两宫太后还有皇上不开心。”
“可是,”郝氏还是无法全然释然,“娘娘,话不能这样说,乐安郡主身份高贵,这议宾的人选自然得是慎重,可是,万一皇上要是有这样的心思,把乐安郡主迎进了宫。她的位份肯定不会低,到时候绝对是要压在娘娘的头上来,那时候娘娘可改怎么办?虽然您如今是有三皇子,但将来的情形是谁都说不准的,娘娘,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就算不为了您,也得为三皇子多想想。他可是原配嫡出的皇子,身份高贵啊。”
熊皇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郝氏的一番“危言耸听”,安抚的拍了拍郝氏的手,“嬷嬷。本宫知道您一心为了本宫,为了三皇子,但是,就如您说的,三皇子是本宫所出,原配嫡子,身份是其它皇子比不得的。但是,要说到乐安郡主进宫,这恐怕就太过虚妄了,这宫里什么情形,同昌大长公主是最清楚不过的,她可是把乐安郡主当成了掌上明珠,怎么可能送乐安郡主进宫做妃子呢?就算她有朝一日真的进了宫,只要本宫没有犯下大错,又跟皇上有结发夫妻的情谊,皇上也不是宠妾灭妻的人,本宫的位置永远都是稳当的,同昌大长公主能舍得让乐安郡主屈居于人下吗?怕是两宫太后娘娘都不会同意的,嬷嬷,您就放心吧。”
郝氏面色僵了僵,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熊皇后是听不进去了,但她还是不死心,“那娘娘,皇上为何特意要将离乾清宫的关雎宫给重新整修并将明月阁、司玉阁等等都纳了进去,那规模算起来,可跟景仁宫差不多了,而且地段又是最好的。素来这关雎宫都是给最宠爱的妃子的,皇上从两年前就开始了,是不是就已经有了打算?这乐安郡主可是才及笄两年啊。”
熊皇后此刻是一点做女红的心思都没有了,将还没有完工的明黄色寝衣仔细的叠好,叹了口气,“嬷嬷,皇上要真的想把乐安郡主纳进宫,早在两年前就做了,何必到现在都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皇上要修整那座宫殿自然是有皇上的打算,我们是不能随意过问的,嬷嬷,你难道忘了皇上上次发火的事情了?”
“这个梁美人仗着皇上宠爱她,就想给娘娘使绊子,”郝氏一脸的鄙夷、不屑,“她也不想想,娘娘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舞伎罢了,在宴会上跳了一支舞得了皇上的亲眼又破例封了个美人,就昏头昏脑的看不清楚情况来了。还妄想在这后宫中一枝独宠,就算怀了孕又如何?还不是被皇上一碗药下去,从此在永巷中度过一生了。啧啧啧,奴婢上次去看了,要不是管事的太监指了,奴婢还真的认不出来那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比起大街上乞丐好不了多少的疯女人居然就是不可一世的梁美人,这看的奴婢可真是解气。”
“嬷嬷现在可是舒服多了?”熊皇后淡淡的说道,“嬷嬷怎么还看不明白,这宫里来来去去受宠的女人多了,最后能得到好下场的又有几个?本宫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