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奴婢对不起您啊,”熊皇后堪堪才忙完手中的事情,准备换衣休息的时候,郝氏突然跪在她的面前,号啕大哭起来,“都怪奴婢这张乌鸦嘴,真是能惹事的。”说着,郝氏就抽起自己的嘴巴起来。
兰香站出来就想制止住郝氏,熊皇后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让兰香带着宫女们都下去,兰香先让宫女们都下去之后,犹豫不决的站在屋内。熊皇后朝兰香摇了摇头,兰香咬咬下唇,还是离开了。
熊皇后按住郝氏疯了似得抽自己嘴巴,“嬷嬷,你这是在干吗?”
郝氏保养极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红的巴掌印,可以看出她是十分的用力,用力到她的嘴角都沁出了红色的血液,在灯光之下,显得格外的可怖,连熊皇后看了都吃了一惊。
郝氏瑟缩了一下,眼泪合着脂粉、鼻涕,一团一团的,看的有些脏乱,郝氏低头掏出帕子,十分的愧疚,“皇后娘娘不用理会奴婢,都怪奴婢这张嘴不好,这些都是奴婢该受的,娘娘不要拦着奴婢,奴婢这心里难受啊,难受到不行了。要不是奴婢的这张臭嘴,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实在是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做势就要撞墙自杀。
熊皇后看到要死觅活的郝氏,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声音提高了两分,“嬷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道是要把本宫往死路上逼吗?”
本来郝氏的头离柱子是差一指的距离了,听到熊皇后这样一说,郝氏并停住了,眼泪跟下雨一样流个不停,又急急忙忙的爬到熊皇后的面前。双手抱着熊皇后的腿,“娘娘,奴婢怎么敢啊,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陷在只能用这条命陪给娘娘了。”
熊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呼了出来,是,她现在心情的确不是很好,但是,她必须得耐着性子,以郝氏的性子。肯定是要将事情闹大的,这时候。她作为皇后,是绝对不能闹出什么不利的消息来。
努力的缓和了一下脸色,“嬷嬷,您先起来吧,这事与您有何干系?您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真要按你这么来说的话。这天底下犯错的人太多了。”
郝氏本来还是打算继续闹的,可看到熊皇后的语气和态度不怎么好,并怪怪的站了起来。侧开头用帕子擦眼泪,整理自己的容颜。
熊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郝氏,表情严肃,语含深意,“嬷嬷,这件事就这样了,本宫不想听到什么消息,所以,还请嬷嬷最近安份一点。皇上对你已经很不满意了,要是嬷嬷再次没有经过本宫的同意就擅自做主的话,别怪本宫无情,看在嬷嬷这些年一心为本宫,皇上能轻易的放过嬷嬷。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看得到的,皇上,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但,这一次不同,皇上早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已经跟本宫讲过了,皇上的意思很清楚,这皇贵妃,除了皇上,这后宫里,谁都不能动。所以,本宫在这里跟嬷嬷说清楚,不管日后嬷嬷是否真的参与到其中,本宫不会再念着情分,嬷嬷,把眼睛放亮一点,别被人引入局中。在这后宫中,本宫不是能做主的人,所有的人都的看着皇上的意思来行事。”
郝氏被熊皇后的一番话给惊住了,也顾不上哭嚎了,她竟然不知道,她私底下做的这一切,皇后娘娘居然一清二楚,这些年了,居然也没有对自己透出一点来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噤,为以往她所做下的那些事情而后怕不已。这宫里,果然跟一般后宅不同,她以为自己的黄雀,但料不到自己也是蝉。
看着郝氏脸色青白交错、神情惊疑不定,熊皇后语气也软和了下来,“嬷嬷,有些事情本宫不说,哪是因为你还没有碰触到皇上的底线,只要嬷嬷没有犯下过错,皇上自然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如今形势不同了。皇上,他需要皇贵妃,所以,皇贵妃必须得是好好的,后宫不得干政,不管前朝发生什么,与后宫都无关。所以,嬷嬷,以后安份一些,不该听的不该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皇上要本宫最近一段时间把后宫清理一下,看来,的确是有不少人触到皇上的逆鳞了。”
郝氏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凉透了一般,咽了咽口水,滋润了一下觉得无比干哑的嗓子,“娘娘,皇上是如何跟您说的?”看到熊皇后冷厉的目光,郝氏慌忙的摇手,“娘娘,奴婢不是故意要问这些的,奴婢是关心娘娘,怕娘娘心里觉得不好受。您毕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又是共过患难的,奴婢怕皇上因为皇贵妃委屈了娘娘。”
熊皇后的气势收回了些,神情怅惘、迷茫,带了淡淡的委屈、不甘心,又有认清现实的无奈,“嬷嬷,不管皇上做什么样的决定,从来都没有本宫置喙的权利,本宫能做的,就是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别碰触到皇上的底限。”
郝氏慌忙的低头,忙道,“是,奴婢记住了,奴婢以后都安安分分的,绝对不会再给娘娘添麻烦了。”
熊皇后看了看郝氏,目光移开,落到炕上已经做好的明黄色寝衣上的金龙上,长叹了一声,“嬷嬷,废话本宫不想再多说了,希望嬷嬷是真的将本宫的话记在心上了。”
郝氏一惊,复又急忙的表态,“娘娘您放心,奴婢以后绝对不会再擅做主张了,奴婢以后就按娘娘的吩咐来,不会再让娘娘操心了。”
乾清宫东暖阁内,昭宗帝负手在背,手上把玩这一只不过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