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长公主忍住笑,努力的正了正脸上,手指着依梅,“好个口舌刁滑的小贱蹄子,还不把她给我拉下去,好好的惩戒一番?”又瞅瞅沈嬷嬷,笑着说,“嬷嬷,您别生气,本宫定会好好的教训一番,免得以后有人踩到你头上去。”
依松和依梦早就忍着笑的钳制住依梅,等着同昌长公主的指示。
沈嬷嬷既是好笑又是无奈的看了看同昌长公主,摇了摇头,给了个眼色到依梦。
就在屋里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外传来的通报声让笑声戛然而止,稍稍的整理了一下之后,等着通传的人进来。
湛蓝的天空,点缀的触感极佳的丝绵堆积的云朵,微风轻轻的吹来,夹杂着各种芬芳,让人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起来。
难得如此的好天气,刘妍月在平氏的劝说下,理了理这段时间来的烦闷,准备好好的在花园里逛逛,散散心。可没走两步,看到丫鬟婆子们奇怪的眼神和躲着的窃窃私语,刘妍月本来就不算好的心情又添上了几分的阴霾,她隐隐的怀疑这些个婆子丫鬟们说的就是自己。
这种预感一层层的加深,最终不顾平氏的阻拦,拉了一个婆子就问了起来,这不听还好,一听啊,火就蹭蹭蹭的直往上冒,连平氏都拦不住。
平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没有想到几个月的筹谋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这一切在光天白日之下给揭露了出来。好歹实在内宅混了很多年,在最初的气闷之后,平氏很快的收回了理智,拉住了不顾一切就要找人算账的刘妍月,“县主,冷静一点,这事我们回屋了再说。”在人前,平氏总是唤刘妍月为县主,哪怕她现在是先平国公的妾室。
平氏的话就像一盘冷水突然浇在她的头上,刘妍月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平氏深沉难辨的眼神,深深的呼吸了好几下之后,才将滔天的怒火给压制了一点。
刘妍月是无心再逛园子里,铁青着脸,带着一群面生的丫鬟婆子气冲冲的回了影华院。
等到芳红将得知的情况一一汇报的时候,屋子里的摆设全都遭了秧,一时之间,影华院正房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屋子外的丫鬟婆子们,脸苦成了一团,将自己的身形无限的缩小,只怕自己的这条小命就像屋子里的瓷器一样,啪嚓一声,就没有了。老远听到声音的要经过影华院门口的婆子们缩了缩头,转回了头去,生怕不小心碰触到。
等到实在找不到可以摔的东西,刘妍月脸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坐在炕上,精心打理的发髻早就乱了,精致华美的衣裳上也沾染了不明的痕迹和细细的化口。
“真是欺人太甚了!”一滴清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刘妍月面色灰败,只听到微微的一声,紧扣在炕沿边精心护养的、葱管般的、凤仙花正浓的指甲断了一节,比凤仙花还浓的血液缓缓的从白玉般找不到一丝丝瑕疵的露出微微的粉红中冒了出来,颜色对比分明。
“姑娘,您的手怎么啦?”平氏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急忙的捧着刘妍月的手,满是心疼,“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芳红,赶紧拿药箱过来,还有你”,随手指了个丫鬟,喝道,“愣在这里干嘛?赶紧请了太医过来啊!”
点到名的丫鬟们动了起来,其他躲在一角的也被平氏的一个眼神,开始收拾起一屋子的杂乱来。
平氏心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拿起了帕子轻轻的止住血,柔声的安慰道,“姑娘,您先忍一下啊,太医很快就会过来了,绝对会把您的手治好的,保证不留一点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