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德妃还是没能明白自己的真实意图,沈心语叹了口气,“父亲已经上了折子,上请二皇子搬到皇子所。”
一听到这个消息,沈德妃所有强忍的火顿时就烧透了她的理智。她什么都可以忍,事关自己的儿子的将来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的,沈德妃腾的站起来,向来清冷的脸庞满是熊熊怒火,“沈心语,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宫牺牲的还不够多吗?现在还想要牺牲本宫儿子的前程,你们也太贪得无厌了吧!”还有人比她们做的更加过分的吗?
对于沈德妃的气愤,沈心语依旧淡然,“德妃娘娘,当初您为何进宫,进宫之前父亲的叮嘱,您可还记得?”
沈德妃顿时如戳破皮的气球顿时瘪成一团,她如何不记得?从大齐开国之初,沈氏就无女子进宫的先例,这不关是为了保存家族,也是平衡之术。当初沈氏宗族要送女子入宫,这都是自己父亲犯下的过错,而原本入宫的人选也不是自己,是二房叔父的嫡长女,二房叔父虽然是庶出,但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奋斗,在朝堂中是崭露头角。当初是祖母心有不甘,算计了二叔的嫡长女,虽然没有得逞,到底是让她的名声受损,最后祖母又使了法子,自己才得以进宫。
沈德妃心思翻转间,沈心语悠悠道,“德妃娘娘,沈氏从来都会只是齐氏的家臣,不管沈氏日后如何的尊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臣妾想德妃娘娘也清楚,为何在短短的时间内连跳几级成为德妃,又能诞下二皇子。也请德妃娘娘不要忘了,如果德妃娘娘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高密候府是绝对不会出头,也不会站在二皇子身后。”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但明明白白的被人说出来。沈德妃还是有些受不住,无力的跌倒在炕上,整个人显得灰沉了不少,这一切她都清楚,都明白,可是,那么大的诱惑。不是谁都能逃脱得了的,她只是个俗人。又怎么能避俗?
“本宫知道了,自然不会给高密候府带来麻烦。”沈德妃还是有些怨气。
沈心语叹了口气,这个堂姐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高傲惯了,是容不得人落下她的脸子,好歹姐妹一场,她也不想走到对立一面,“前几日,秦婕妤的父亲被贬官。在路途中被贼人打劫,同行八十三口人,无一幸免,这事,官府正在查证中。听相公说。已经是找出犯事的人了,怕是很快就有定论了。”
沈德妃最后一丝幻想都被抽走了,明眼人都看得到,这事儿肯定是皇上的意思,不然怎么会一夕之间全部人都没了命?皇上这是彻底断了大皇子的后路啊。想到这里,心一阵阵的凉,凉到骨子里去了,忍不住的就开始打起寒噤来。
“德妃娘娘,”见沈德妃总算开始害怕,沈心语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强硬,“皇上的意思很清楚,沈家是决计不会忤逆皇上的意思,为了二皇子,也为了您,还为了整个三房,父亲希望您安分守己。”
沈德妃唇紧抿成一条线,脸色格外的阴沉,眼里的眸光山雨欲来的乌云翻转。许久之后,沈德妃才紧紧咬着下唇,一字一句的吐出,“本宫知道了。”
见任务完成,沈心语也有些满意,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德妃娘娘,不要心存侥幸,也不要想着去攀扯关雎宫。”
这话落到沈德妃的耳中更加是刺耳万分,气得她差点就破了功,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才忍耐的说道,“如果平国公夫人没有其他的事情,本宫就恕不招待了。”说完,也不管沈心语如何,直接唤了人进来送沈心语。
看着姿态极高的沈德妃,沈心语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这个堂姐的性子怎么还跟在府里一样,算了,现在也不是自己操心的时候,反正自己的话已经传到了,至于她怎么做就是她的事情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管这些,管的多了,就真的是自己的不是了。
沈心语走后,炕几上的价值连城的和田白玉茶盏就化成了地上的一堆碎屑,山茶听得动静,眼皮跳了跳,不免对沈心语多了几分的怨恨起来。
带了人将屋内收拾好了之后,山茶看着脸色极为不好的沈德妃,柔声劝道,“娘娘,可要奴婢想法子——”
沈德妃扫了她一眼,将她剩下的话给截了下来,一股气就有了发泄的对象,“蠢货,也不看清楚情势,这是你能随意动手的人吗?”
虽然做出 一副老实恭顺的样子,心里却是不以为意,就算沈心语是平国公夫人又怎么样,只要做的小心点,也没人会抓到手脚。从前也做了好几次,不也都是无事吗?
心里到底还是不服气,“娘娘,奴婢只是替娘娘委屈而已,想娘娘可是正一品的德妃,她虽然是侯爷嫡女,现在不过是个国公夫人,按例来说,她可是低了娘娘的。正一品的德妃处罚一个外命妇也是在情理之中,又何必跟她好声好气。”
本来自己就焦头烂额了,贴身的女官不仅不能帮上忙,还在一边尽出些馊主意,饶是修炼再好,沈德妃也忍不住发泄,“你们是不是嫌本宫的日子还不够是不是?非得逼得本宫如同秦婕妤一样,得到鸩酒一杯,你们就高兴满足了?如果不想在临波殿,本宫现在就把你们送回高密候府去。”
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山茶和芙蓉战战兢兢的跪下,不敢在出声。
见她们惶恐不安的样子,沈德妃的火也消了些,山茶和芙蓉是她最为得用的人,她们之所以这样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