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见状,拉了胭脂出去,胭脂担忧的看了看几眼司马昭仪,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染墨将胭脂拉到两人的房间,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之后,染墨眉开眼笑的叫了几个小宫女,低声吩咐一通之后,看着湛蓝的天空,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垂髫黄口小儿拍着手跑来跑去的唱着“三月三,小三去登山;上山又下山,下山又上山;登了三次山,跑了三里三;出了一身汗,湿了三件衫;小三山上大声喊:“离天只有三尺三!””时,不光是普通的百姓还是勋贵世家,也都纷纷的踏青,一时之间,京城周边风景好的地方,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对于三月三,宫里自然也是在乎万分,不过,今年的三月三,却把熊皇后气了个倒仰,连最近红得发紫的司马昭仪在进宫三年之后,首次在外人面前落下了脸。
司马昭仪铁青着脸,不再看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不堪的马才人。衬得她江南女子愈发玲珑婀娜的粉蓝团绣烟霞紫芍药宫装沾染了不少的污迹,鸾凤凌云髻上的精巧华贵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也是东倒西歪,右后侧的鎏金穿花戏珠扁方也是摇摇欲坠,在马才人又一个磕头中,总算是不负众望的跌落在地。
侍立在熊皇后身后的兰香等人眼里的火光几乎是要把同样跪在地上哭泣不已的石云心给千刀万剐,要不是熊皇后拦着,说不准她们就真的冲上去,撕开了石云心楚楚可怜的外表。
姚贤妃放下茶盏,用帕子掩了掩嘴,掩饰住上扬的嘴角,放下的时候。恢复了一贯的娴雅端庄,清了清嗓子,开始求情起来。“皇后娘娘,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别犯了忌讳。”
听得姚贤妃恶意十足的话,熊皇后差点被气得要吐血了,要在后宫多年的生活,让她在爆发前冷静了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贤妃妹妹,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还不知道皇上是最忌讳这些下作手段的吗?”冰冷的目光落在姚贤妃的脸上,好像要刺破她伪装出来的完美皮相。
姚贤妃被熊皇后的话给噎住了,脸上也十分的难看,毫不畏惧的对上了熊皇后的目光。垂下眼帘的时候,多了审视。
熊皇后是个温良宽厚之人,在宫里的脾气好也是出了名的,几乎都没有给人过脸色,总是维持皇后该有的气度。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的。几乎是训斥,一时之间,殿上坐着的妃嫔们,姿态摆得更加恭敬起来,心里重新开始计量。
朱昭容此时却是傲慢的挑了挑眉。几次落到熊皇后的目光上隐隐的有些不满。
自从姚贤妃被熊皇后顶了回去之后,殿上并没有其他人讲话,除了马才人抽抽噎噎的求情话语,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安静得过分。
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司马昭仪突然站了起来,朝熊皇后福了福身之后,“皇后娘娘,臣妾虽然跟马妹妹姐妹一场,可是事关后宫的规矩,臣妾不敢求皇后娘娘破了规矩。臣妾建议,此事还是按后宫的规矩来。”
听得司马昭仪这样一说,众人都纷纷好奇的看着司马昭仪,目光中多了打量。
而马才人则是一脸死色,呆呆愣愣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自己在做梦一样,怎么都无法相信这话是一直以来无限包容自己的司马昭仪说出来的。
只是一刹那间,众人很快的就恢复了理智,倒是很有眼色的没有说话,朱昭容却是毫不客气的开口了,“昭仪姐姐,你这样说未免也太过冷血无情了吧,马妹妹虽然犯下大罪,却也是能伸手帮忙的,你又何须急急的将自己撇开?这后宫里,谁不知道,你跟马妹妹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其中,莫非……”后面的话,不说也罢,其中的意思,在场的都清楚,就算不看朱昭容一脸的恶意也一样。
听得朱昭容这样说,胭脂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几乎就要冲出去了,司马昭仪眼明手快的拦住胭脂,使了个眼色,胭脂心有不甘的退下。
马才人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大声喊冤起来,将事情编造了一番,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至于她讲了些什么内容,从殿内的一干人看向司外不同就能体会得到。
等到马才人好不容易讲完了,司马昭仪却是十分的冷静,仿佛自己是个旁观者,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一般。
司马昭仪拦住了胭脂,一点不漏的看到马才人眼里飞快闪过的恶毒,不卑不亢的朝熊皇后行礼之后,细细的将事情又讲了一遍,而且还列出证据来。
在第三个宫女指证的时候,马才人之前的得意洋洋彻底的化为乌有,越来越苍白的脸上隐隐的有细汗冒出,忍不住开始浑身颤抖起来,看向司马昭仪的目光中透露出了惊恐,好像她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熊皇后目光沉沉的看着同样面如死灰的石云心,移开目光,眼里的不忍换成了坚毅。
姚贤妃的脸上也是很难看,玉色绣着月季海棠的缭纱帕子被她绞成了一团,对上司马昭仪毫不畏惧的目光,心里更多的是警惕。
在皇家别庄主院的东次间里,温暖宜人的阳光透过冰绡窗纱,菱格窗棂将光线隔成一块一块的,明亮的一处落在半靠在弹墨大迎枕上顾明珠的脸颊上,越发衬托肌肤如玉似雪,透出一层莹莹的光芒。
霍太后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看着睡的正香的顾明珠,忍了忍,下了炕,走到内间,面色颇有些不好,“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