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最是睡懒觉的好时候,顾国公府里很是安静,连树上的鸣蝉都一早被小厮拿杆子沾走了,偶尔有几只小鸟扑扇着翅膀飞起,也受不住正午的阳光,很快就飞回树枝间的鸟窝中去了。。更多w. 。
府里的窗纱新换了碧云纱,很是透气,屋子里的冰山散发着丝丝凉意,主子的贴身婢‘女’守在一旁,匀速摇动着手中的扇子,微风徐徐,华安长公主和阿福都睡得十分香甜。
这边生活惬意轻松,那边二房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欺人太甚,我们难道不是姓顾的,凭什么要把我们赶出去?这是要霸占顾家的家产呢。”石氏别说午睡了,她是坐也坐不住,满地的‘乱’转。
石氏也是中年人了,素日不注意形态,体型早就发福,再赶上天气热,更是汗出如雨,‘胸’脯前襟都被汗洇湿了,她骂丫鬟“你瞎啊,还不给打扇子,要热死我吗?我可还是这府里的主子呢。”
她满地走,丫鬟没法紧跟着她,这才慢了,被她这么一骂,连忙追着她打扇子,石氏又嫌弃丫鬟跟着自己走,太过碍事,从丫鬟手中抢过扇子,把她推到一边“滚出去守着,不许进来。”
丫鬟正想着出去,避开风口呢,连忙行了礼出去,石氏狠狠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枫,上前把顾枫手中的茶盏夺过,重重放在桌上“还有心情喝茶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顾枫皱眉瞪她“你疯了啊,我说什么啊。”
“你······你难道不是姓顾的,凭什么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你也想想法子。”
“我是庶子,本就是该分家出去的,再说你哪里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啊?”顾枫小时候就不怎么受宠爱,姨娘也早早就去世了,他其实对于自己在府里的地位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也是上一辈子去世了,才能分家呢,老国公爷活的好好的,他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去,你别不当一回事,器物库房的那个小厮是咱们这边嬷嬷的干儿子,华安长公主让把二房的器物都单‘门’记在另一个册子上了。”
顾枫心里也烦,他清楚自己原本就应该被分家出去,但是毕竟依靠着顾国公府过了这么多年,要是分出去了,还真不好‘弄’。
“要不你写封信给老国公爷,当哥哥的欺负弟弟,当爹的总得”石氏嫁过来的时候,老国公爷就已经出‘门’游玩了,她并不清楚顾枫在府里的地位。
“······”顾枫不做声,他母亲是使了手段才爬上的老国公的‘床’,顾府虽然养大了他,老国公对他却是一点待见都没有的,说句实话,对于顾昭来说,根本就看不上他们,也没有和他们为难的必要,现在要真是分家,也一定是老国公爷同意,甚至是老国公提出来的。
他的沉默更让石氏生气“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用也没有,出了浑玩你还会什么,你个窝囊废。”
“我是窝囊废,呵当年你嫁的时候也没说啊,有本事你别和我过啊,你那些姐姐妹妹大概过的好的很吧。”顾枫冷笑。
他一生气,石氏反而软和下来了,她给顾枫重新倒了一盏茶“我也是心里着急,口不择言罢了,你消消气。”
顾枫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我也是为了家里着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沾什么光,咱们出去,我做管家太太,自己当家做主,不比在府里被华安长公主压制欺负,舒心的多,只是为咱们的孩子们想······阿莹还没出嫁呢,若说是顾国公府的大小姐,这姻缘上就好的多,还有咱家的男孩”说起顾枫的庶子,她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接着说。
“男孩也都长大了,大房的顾玮轩就不说了,顾琦轩都也是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咱们家的孩子呢,你就不为他们的前途想想?”
顾枫有些沉‘吟’,石氏的话虽然不能全信,起码华安长公主欺负她,就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却也有几分道理,靠着顾国公府,儿‘女’们的前途要好的多。
石氏悄悄问“分家不是要通过宗族吗?能不能和族里的老人通通气,咱们也不是不走,只要孩子们都安顿了,咱们再分出去也就是了。”
顾枫刚想点头,猛的想起少年时被顾昭管教,派人在堂前打了整整30板子,父亲可也什么都没说,再说顾昭接任国公之位后,本身就是顾氏一族的族长,这事情他是做得了主的,可就这么被分出去,顾枫心里也不大情愿,他也没点头,只和石氏说“你看着办吧。”心里想,出了事情也赖不到我头上,我可没让你去做什么事情。
石氏把这话当成了顾枫的同意,便行动起来,她打听着华安长公主的行动,管事的人她‘插’不上手,便盯着小厮的行动,其实她也是想多了,华安长公主事情都做的光明正大的,完全没避着人,这也是石氏这么容易就能打听到的原因。
“打发叫‘花’子呢?”石氏咬着牙,忿忿的将茶盏摔在地上,打开正给她梳头发的婢‘女’“滚开,笨手笨脚的,扯疼我了。”
四进的宅子,二房的摆设,十万两白银,这些也够多了,华安长公主已经可以堪称是最大方的当家主母了,让长安城的人说说,都要赞叹华安长公主大度,顾国公爱护兄弟,但是石氏却不领这份情。
四进的宅子虽大,难倒能和顾国公府的富贵华丽相比,二房的摆设虽多,难倒能和顾国公府的多年珍宝相比,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