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文伯晟跟前,抱歉的低下了头:“对不起,爹爹,都是女儿连累你们了。”
文伯晟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声,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说:“是爹爹没用,不能保护好你们。”
“不,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该去惹那些人。”“就算你不去惹他们,他们也会来惹我们的,钱财动人心,是爹爹不好,不该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够用就好了,也不会惹人注意。”文伯晟一脸愧疚说。
文采菁轻轻摇头,一脸坚决说道:“爹爹不用担心,女儿惹的祸,女儿会想办法摆平的。”
文伯晟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么大事哪是你能摆平得了的,放心,有爹在呢。”
“这事儿难道爹还能摆平的了?”文采菁一脸狐疑。
文伯晟也不吹牛,很诚恳的摇头:“这事儿爹也摆平不了,不过,有些人,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他们不是要两天后才来抬人的吗?我们马上搬家。”
文采菁苦笑着摇头:“就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走的了。”她估计的没错,罗公公回了定王府之后,狠狠生了一通气,随后也想到了文家的人可能会逃离京城避祸,便派了人守住了京城了四个城门,同时把文府也严严实实的看守了起来,盯住了里头人的一举一动。
文伯晟听了,心中一凛,也担心起来,若当真走不了可怎么办是好?难道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跳进火坑不管不顾?让他怎么舍得?
文采菁也在想,该如何才能逃得过这次的大劫,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她最重视的家人。阿祈暂时是帮不了她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父女俩在大厅里头各坐一头,都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
两人都被惊扰到了,不约而同抬头向外头看了过去。
田总管神色匆忙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文伯晟见了便问:“怎么啦,阿忠,出什么事了?外头怎么吵吵嚷嚷的?”
田总管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一脸为难看着他,道:“是三爷来了……”
“三爷……”父女俩同时一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过了片刻,文伯晟才明白过来,站起身,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道:“是叔明来了?”
文采菁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三叔来了。想到稍早之前,她得到的关于文叔明跟谌瀚那边再次联系的消息,心里头咯噔一下,紧张了起来,也起身快步跟了过去,想要过去看个究竟。
“是,三爷好像喝醉了,正耍酒疯呢。”田总管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
“耍酒疯?”文伯晟很意外,他这个兄弟平时虽然也喜欢喝两口小酒,可并不贪杯,也从来不曾喝醉过,怎么好好,突然耍起酒疯来?还跑到他这儿来撒野?
文伯晟心中更加好奇,加快脚下的步子向着嘈杂声聚拢的地方走了过去。
文采菁则紧随其后。
就在大厅与二门之间的庭院中,文叔明双颊绯红的席地坐在青石板路的中间,浑身散发着酒气,眼神迷离,嘴巴翕动,不知道在嘟哝些什么,时不时的还打一个嗝。就在他周身三尺之内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臭味。
才刚靠近一点,文采菁那闻到了,忙不迭的捂了鼻子,不想再靠前。
文伯晟看到他这副模样,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很快遣散了围在周围的那些小厮和护院们,与田总管一同上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问:“文叔明,你喝了多少酒?怎么跑这儿来了?”
听到文伯晟的声音,文叔明便半睁着眼,环视着四周找了起来,明明就在他旁边,可他却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准人,嘿嘿嘿傻笑着一把抓住了文伯晟的衣领,大着舌头说道:“我告诉你,文伯晟,你别、你别瞧不起我,我很快、很快就能跟你一样,能赚到数不清的银子了……安、安平侯已经答应帮我牵线做内府的生意了……我的女儿也很快能嫁去安平侯府做、做……呕……”话没有说完,他便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满地污秽,臭气熏天,而他,一吐完,脑袋一耷拉就睡了回去。
可把一旁扶着他的文伯晟和田总管愁坏了。
文叔明如此庞大的体重,可不是他们说拖就能拖得走的。他们只能勉强扶着他站在那里,却是寸步难移,满地恶臭一阵又一阵扑面袭来,熏得他们一阵干呕
文采菁看不下去,忙伸手招来澹台兴哲:“兴哲,快,快去帮帮他们……”
澹台兴哲一出马,轻松一只手就把人给拎了起来。
文伯晟和田总管一得到解放,转身反扑开,在路边干呕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老爷,该把他怎么办?”澹台兴哲指着手里的睡死的文叔明,问文伯晟。
文伯晟捏着鼻子皱眉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吩咐田总管道:“阿忠,跟兴哲一块把人带去客房,把他扔那儿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是,老爷。”田总管应了一声,很快带着澹台兴哲走开了。
文伯晟又吩咐了小厮打扫了那片污秽,便拉着文采菁躲远了。
“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喝这么多酒?”文伯晟闻着短短时间就染上衣服的酒臭味,直皱眉。
文采菁跟在后头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