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她才慢慢睡了过去。舒骺豞匫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朦朦胧胧的也听不真切,她就睁开眼,睡眼惺忪的隐隐看到一个人影走了出去,还有个人影站在她的梳妆台前,摸摸索索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揉了揉眼睛,她才看清楚,是刘嬷嬷。
“嬷嬷?”
“醒了?”刘嬷嬷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转身迎到了床边,关切的问,“饿不饿?要不要老奴去煮碗面来?遽”
文采菁摸了摸肚子,确定感觉有点饿了,点点头,随后便问起了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刚才出去的那个是谁?看身形不像是青柠……”
刘嬷嬷眸光一闪,迟疑了一下,才道:“是周嬷嬷。”
“周嬷嬷?”文采菁一脸意外,一边翻身下了床,一边奇怪的问:“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邯”
刘嬷嬷僵硬的抽了抽嘴角:“是得了侯爷的命令……”
“什么命令?”文采菁眉头一紧,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向她的梳妆台,刚才,她看到刘嬷嬷站在那里的。
远远看过去,她的梳妆台没什么变化,只是……她的首饰盒好像被动过了?
她立刻走过去,打开一看,眼睛瞬间瞪圆了,在里头胡乱翻着,叫了起来:“我的那些金钗玉簪呢?怎么都不见了?”
刘嬷嬷无奈的叹了一声,走过去说:“周嬷嬷刚才拿走了,是侯爷的意思,说是这些东西留在姨娘这里太危险了,扎脖子可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小命会没的……”
文采菁气急的叫了起来:“我又不是疯子会随便扎脖子玩儿,那些都是我的首饰,我的假装,他没有权利拿走。”
刘嬷嬷从旁边拿过一个紫檀木匣子递到她的手里:“周嬷嬷留下的,说是侯爷给的……”
“什么东西?”文采菁气鼓鼓的伸手接过去,打开一看,眼睛立刻亮了亮。里头竟然装了一沓银票,都是五百两一张的,厚厚的,估摸着没有一万,也该有个七八千的。
轻皱了一下眉,她看向刘嬷嬷:“他这是什么意思?”
“说是那些首饰算侯爷买下来的,免得姨娘心疼……”刘嬷嬷小心翼翼说着,仔细端详她脸上的表情,见她先是怔忡的了片刻,随后眉头一挑,微微翘起唇,心安理得的把那个匣子收下了,还小声嘟哝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无奈的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刘嬷嬷心情不错的转身出去了:“老奴去给姨娘煮面……”经过这事儿,她心里头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现在看来,侯爷对她家姑娘依旧还是非常上心的,如今的所为只怕也不过是为了堵住那些知情人的嘴巴而已,等风头过去,必定能恢复如初的。
虽然谌瀚极力想要将这桩“丑闻”压下去,可因着起初张嬷嬷大张旗鼓的搜查,之后有意无意的散播,终于还是没能瞒住,很快就闹了个阖府皆知,后来甚至还被有心人传了出去,闹了个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甚至还闹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兴致,竟然在朝会上,当着众朝臣的面狠狠数落了谌瀚一番,让这位赫赫有名的“战神”颜面扫地,也让他被他那些道貌岸然的同僚们耻笑了好一阵子,可他一点儿不以为然,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听到什么毒言恶语,那张毫无表情的冰山脸都不曾出现一丝裂缝,久而久之,那些闲言碎语也就销声匿迹了。
文采菁什么都不知道,她被禁了足,不准出院门一步,就连方氏那里的请安都免了,再没人来***扰她,她也不用谨小慎微的去看别人的脸色,每天睡到自然醒,在院子里遛遛猫,跟刘嬷嬷学学做菜,看看书写写字,实在无聊就睡一觉,数数她的私房钱,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
可是这滋润的小日子没过上多久,就似乎有人看不惯了。
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每当早上,她在院子里遛大白花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火辣辣的看她。可每次她循着视线射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又消失了,四周静悄悄空荡荡,并没有看到有人。
起先,她还以为是谌瀚,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个时辰,谌瀚几乎不会在府中。
她想要将那个隐在暗处偷偷窥视她的人找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便暂时放弃了,反过来等那人自动现身,反正,盯得这么紧,以后定是有机会的。
没过几天,果然就让她发现了眉目,只是发现的这人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每日辰时,厨房都会派人将他们份例的食材送来,半年了,每次来的都是一个人称王婆的帮厨婆子。
可是这一天,王婆身后竟然还跟了一个面生的姑娘,俏丽的脸庞,玲珑的身段,一身嫩黄的纱裙,看着很是惹眼。
守在院门口的婆子似乎也不认得这姑娘,打量了又打量,问:“这姑娘是谁?”
王婆忙讨好的笑说:“是新买进来的丫头,暂时在厨房帮忙的。”
文采菁正在院子里遛猫,正好听到了这话,忍不住也跟着打量了那个姑娘一眼。
那姑娘觉察到她在看她,大大方方的对上她的眼,勾唇浅浅一笑,隔着院门儿就向她屈膝行了礼。
文采菁意外挑了挑眉。新买进来的丫头?这哪像是新买进来的丫头?倒像是来走亲戚的大家闺秀。更何况,那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厨房帮忙的粗使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