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有那么一刹那,宋霜天还真以为自己这是见了鬼了。
这世上确有互不相干却模样相似的人不假,但也不可能相似到如此程度吧?简直跟双生子似的,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二十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都以为他死了……
“灏哥?”在呆滞了片刻之后,宋霜天看着澹台望,面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来攴。
灏哥?
澹台望一怔,随即回过味儿来,原来是认错人了。
“这位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灏哥。”他否认说屦。
见他否认,宋霜天可是急了,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抓了他的胳膊:“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灏哥没错。”不管模样,还是声音,都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错。
“我真的不是……”澹台望还想解释,可宋霜天根本听不进去,他认定了:“你就是灏哥,不会错的。”以为死了二十年的人还活着,可能性还不小,让他怎肯轻易撒手。
澹台望一时无措,求助的看向文采菁。
文采菁也正一头雾水,摸不清楚状况呢,忽然见澹台望看过来,也不好当做视而不见,上前试着帮忙劝宋霜天:“霜天,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他叫澹台望,是澹台部落的人,在北蛮几十年了,都不曾去过大周,应该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什么灏哥。”说着,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灏哥是什么人?”看他这么激动,应该是个对他挺重要的人吧,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宋霜天紧抓了澹台望的胳膊不肯松开,一脸坚持:“我不可能认错人的,他就是灏哥没错。”说着,他面露疑色的飞快看了文采菁一眼,问,“二姐竟然不知道灏哥是谁?”
文采菁被他问愣了:“我应该知道吗?”
“大哥的兄长叫什么,难道二姐也不知道?”宋霜天也不答她,径直反问。
文采菁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看向澹台望的眼中赫然多了抹惊诧,口中喃喃自语:“不能吧……他大哥不是已经死了吗?”
“只是我们都以为他死了而已。”宋霜天一直紧盯着澹台望,纠正她说,“灏哥出事以后,大哥找了好久,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又没有任何其他消息,所以才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就算如此,也不能说阿望就一定是谌灏吧?或许他确实只是跟谌灏长得很像而已呢?”文采菁迟疑着道。
宋霜天转眸看向她:“就算人有相像,也不可能跟像得跟双生子似的吧?这位阿望兄弟跟灏哥一个在北蛮,一个在大周,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好,就算模样有相似,那声音呢?怎么可能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文采菁不说话了。这么看来,疑点确实不少。可是,若只是凭相似的容貌跟声音断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多少让她还是不能信服的。她可不想贸贸然把人带回去,最后却是空欢喜一场,惹得他又感神伤心,这个包袱压在他心头这么多年了,可是好不容易才抛开的。
宋霜天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他也不是草率的人,知道光凭容貌跟声音是无法让人信服,便仔细问起了澹台望:“阿望不是地道的北蛮人吧?”大周人跟蛮人在模样上还是有些区别的。
澹台望皱眉沉思片刻,不确定道:“应该不是。”
“应该?”宋霜天挑眉,“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吗?”
澹台望点点头:“以前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宋霜天眉心一跳,有些急切的继续追问:“多久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澹台望想了想道:“二十年前被澹台部落的人救下之前的事全部都不记得了。”
宋霜天眼睛一亮:“你是二十年前被澹台部落的人救下的?”他心中窃喜,时间上很吻合呢。
“是。”澹台望点头。
“你今年多大了?”宋霜天又问。
澹台望眼里流露出迷茫的神情,皱着眉想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摇头:“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自然连年龄生辰这种事也不可能记得。”
宋霜天有些遗憾,不过并没有因此丧失一点信心,沉吟片刻后,继续问澹台望:“你说二十年前是被澹台部落的人救下的?你当时怎么啦?受伤了?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澹台望又一阵沉思:“好像是因为战争……大哥说,当时救我的时候,我身上还穿着大周将士所着的软甲……”
宋霜天眼中光芒大盛,兴奋的猛拍一下大腿道:“那就错不了了,你定是灏哥没错,镇北军里头可从来没有出过跟灏哥一模一样的人。”
文采菁也想起了初次去澹台部落时听他们说起的关于澹台望的来历,也不由激动起来。身份、失踪的时间、模样等对上了,或许,他真的是他也不一定。
“我、我去找兴哲过来仔细问问。”她有些急切的说着,都忘了可以吩咐下人,直接自个儿就跑出去了。
澹台兴哲很快被找了来,听说了这事儿,也很是惊讶,仔细回忆了当年救澹台望时的的情形,倒确实能跟谌灏出事那会儿的情况对得上。只可惜,当年澹台望身上除了那身几乎被血浸透了的衣服,什么能表明身份的物件都没有,要不然,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东猜西猜的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物证,反正宋霜天是认定了,直拉着澹台望叫:“灏哥,不如你随我一道回京城吧,见了熟悉的地方,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