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派出去的哨兵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有人报告,说发现了几具无头尸,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毅军的哨兵。
赵倜想了想,说道:“懂了,多半是镇嵩军见别人抢了功劳,所以想要杀良冒功。”
“他***,冒到咱们头上来了。”毅军的军官怒骂道:“敢割咱们毅军兄弟的人头冒功,他刘镇华吃了熊心豹子胆。”
“打他狗曰的。”
赵倜也有些恼火,同时他也明白,出了这档子事,自己要是不给死了的手下出头,那以后队伍就没法带了。
赵倜想了想,说道:“兴他不仁,不许咱不义。咱们先礼后兵,派人去给镇嵩军送信儿。既然是误会,那就不必大动干戈了。死了的弟兄每人一百块大洋的抚恤。伤了的,每人五十块汤药费。另外,派个当官的,来咱们营里配个不是。”
“对,至少的!”毅军军官们都表示同意
赵倜把这任务交给了手下一个文笔最好的军官去办,自己则带着一班副官、参谋去各营慰问伤兵。
刚走没多远,就有人来报,说紫荆关镇的党卫军统领李默涵差人来送信。
赵倜笑了,“这么快就回信啦?”
党卫军信使在毅军小兵的带领下见到了赵倜,信使并脚立正,举起右臂向赵倜敬礼,“致敬。”
赵倜虽然觉得这敬礼的动作很是古怪,也还是还了礼。
信使把信交给副官,副官又转交道:“你,带他去吃饭休息。”
赵倜拿了信回到营房里一看,一手楷体毛笔字很是公正,遣词造句很谦虚但又不卑不亢,对赵倜也是不惜溢美之词。这让刚刚遇到烦心事的赵倜感觉像在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一样舒服。
信的末尾,李默涵邀请赵倜到紫荆关镇做客,自己有要事和他商量。
赵倜想了想,便提笔回了一封信,交给党卫军的信使,还吩咐道:“告诉你们的李统领,我赵某人一定到。”
送走信使,赵倜命令自己的副官立刻挑选一百个高大精壮的士兵,然后象征性地带了点所谓的“礼物”就从富土乡出发,前往紫荆关镇串门。
赵倜副官名叫时鼎岑,跟随赵倜也有好些年头了。他见赵倜一本正经地去见李默涵有些奇怪。
“将军,不管论资历还是军衔,您都在李默涵之上,应该他来见您才对。”
赵倜笑笑,说道:“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到想见一见。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次我们不会白来一趟的。”
赵倜一行人走的是大路,一百来号人的队伍也算的上浩浩荡荡了。一路上百姓商股一见军队如见瘟神,纷纷避让。距离紫荆关镇还有三里地左右,就见对面一队穿着黑色军服的队伍已经在列队迎接了。
时鼎岑打马上前,问道:“你们就是党卫军?”
来迎接赵倜是刘世杰,他举起右手,五指并拢,掌面向下向时鼎岑敬礼。“是,我是党卫军第一营第一连连长刘世杰。”
时鼎岑向刘世杰还礼,然后一扬马鞭子,说道:“我们赵倜赵翼长已经到了,请你们李团长来迎接吧。”
刘世杰说道:“我们李团长已经在前面的马沟设下酒宴为赵将军洗尘。但是贵部人马众多,我们团长会吓到乡民,所以只请带十个随从。”
时鼎岑眉头一皱,说道:“候着,我禀报我家翼长大人。”
“不急。”刘世华也笑笑
时鼎岑把李默涵的要求告诉了赵倜,赵倜莞尔一笑,同意只带时鼎岑在内的十人前往。
时鼎岑说道:“万一李默涵那小子使什么坏心!”
赵倜哈哈大笑,说道:“他有什么理由对我使坏心?再说了,我赵倜戎马半生,是想暗算就能暗算的吗?鼎岑你怎么反倒胆子越来越小了?”
时鼎岑面露愧色,自嘲地笑道:“您果然浑身是胆。”
赵倜笑道:“你是把我比赵子龙呢!”说罢一招手带着人就跟着刘世杰往紫荆关镇去了。
李默涵早早就在外面迎接了,赵倜很惊讶于李默涵的年轻。李默涵也不吝惜高帽子,一顶顶的送给赵倜。接着,按照当初对付陈树藩的办法,直接一盘小金条送上,双方的关系立刻+200。赵倜一口一个李老弟,李默涵一口一个赵兄。
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因为这样可以事半功倍。李默涵在镇上最大的酒楼设宴招待赵倜,双方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赵倜举着酒杯,笑道:“想不到李老弟年纪轻轻就做了一军的统领,我赵倜坐上这个左翼翼长的位置可是花了部下五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李默涵也不客气,笑着说道:“我原本在美国读书,本来就是抱着学习本领回来建设祖国的想法的。奈何地方上不太平,我不得已才拉起了队伍。”
赵倜说道:“李老弟也别太担心,虽然我们毅军、你们党卫军都是团练出身。但是只要我们做事用心,袁大总统自然念着我们的好。比如这次,你生擒了白朗,那些老北洋哪个不是羡慕地眼睛都红了?”
李默涵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北洋到也好相处,田文烈督军收到我的电报也是大家夸赞,但是镇嵩军的刘镇华前些日子派人来,要我分功劳给他。这白朗又不是我准备个簸箩撒把米就能套来的?这可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就凭是在豫西地面上归的案,就得分他功劳?”
一提到镇嵩军,本就有些酒精上头的赵倜也被勾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