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仰着小脑袋听着,这些话,他也听不大懂,只吵嚷着:“娘……饿饿……”
这一个大早上,本来还想好好的做顿早饭给他吃,结果都被他给搅和了。如今看日头都升的老高了,她们还连早饭都没吃。
“云雀,早上挑来的野菜,你先去摊个野菜坨子吃……”
“那二爷他们……”云雀一脸犹豫,也不知还给他们做早饭不做。
“不必理会他们,他们来,我只打发他们去酒楼吃吧!”高香寒看着安安的伤口,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
她好不容易挑来的野菜,她才不让他们吃呢,尤其是那个花心大罗卜,给他吃,还不如喂狗……
“哎……”云雀不敢不从,看了一眼高香寒,又看了一眼钱妈妈,溜溜的去了厨房。
“我再!”钱妈妈探着头,瞅着高香寒询问了一句。
高香寒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她自然知道钱妈妈的意思。人家二爷如今到底还是酒楼的真主儿,且苏大少爷也是惹不起的。她们不过是山野村夫,如何与他们抗衡?
以退为进,还是顺从些的好……
想了想,还有云雀的事情没办,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和二爷闹翻了脸。
“还是你看着安安吧,我去做……”
钱妈妈坐在炕沿上,接过高香寒怀里的安安,面上多了一丝笑容。
早饭是一锅红枣小米粥。还加了少许红糖进去,喝着最是养胃补血,野菜坨子是云雀做的。云雀如今的手艺越发好了,随便来个人。十个八个菜她也是能做的出来的。玉米贴饼子一小碟子,这个东西吃着虽然粗,可对身体健康很好,吃多了也能保持身形。一盘蒜泥黄瓜和一盘凉拌沙葱,几样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夏季就是时令蔬菜多,吃什么园子里都有,水果也多。
“姑娘,二爷他们怎么还不来,要不要我去找找?”云雀摆着碗筷。回头看着身后的高香寒。
不来才好呢!高香寒嘟囔了一句。旋即又道:“先等等吧!你不是说他们去山里了吗?说不定一小会就回来了。”
“那可不一定。山路不好走,苏大少爷他们又那么扎眼。那些个有心的,可是巴巴的等着巴结呢!若是被她们抢去了……”说到这里。云雀忽的住了嘴,觑眼看了一眼高香寒。
高香寒脸上淡淡的,旋即拉过椅子坐在了上面道:“那就先叫了安哥儿和钱妈妈过来吃吧!早上咱们活多,吃完了饭,还得去干活,就不等着了!”
她们庄稼人,都有许多活要干,今儿个她还得去看她的庄稼如何了,云雀还得去酒楼干活,不似他们闲人。想如何就如何。
“……这”云雀一脸犹豫,这若是在国公府是万万不能的。客人都没上座,主人自然也不会动筷子。
正犹豫着,却听门外乱哄哄的,敲锣打鼓的想了起来:“快来看哟……有人搞下巴(搞破鞋)哟……”
“噢噢噢……有人搞下巴咯……”
“这是怎么了?”高香寒听不十分真切,却也听了个大概。在枫山村里,但凡是有丑事或是好事发生,一定会有人敲锣打鼓的奔走相告。
搞破鞋,这是谁家的女子这么大胆……
“我也不知,要不我去瞧瞧?”云雀一脸狐疑,眼巴巴的往窗外瞅去。
“不必了,这些事情,咱还是少管的好……”高香寒叹了口气,在这个朝代,这种事情,一旦被抓包。这女子若是未婚,严厉些的父母,多半都会将女儿往绝路上逼迫。若是稍微宽容些的,男方若是肯认了,父母也会做主,倒贴些嫁妆给嫁过去。还有一种就如她这般,被父母遗弃,从此再无瓜葛,任由她自身自灭。
这些事情,她有心去管,却也无力……
正想着,院里忽然想起了大喜媳妇的声音:“妹子……妹子……”
声音中透着慌乱,听着倒想是有大事发生一般。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酒楼才对啊!莫不是酒楼出事了?
高香寒急忙起身去迎:“大嫂……这是咋了……”
大喜媳妇脸色苍白,额上满是汗水,喘着粗气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嘴巴一张一张的……
钱妈妈和云雀等人也迎出了院子,云雀忙将手中的水递给了大喜媳妇:“嫂子,先喝口水……”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大喜媳妇这才哭天抢地的抓着高香寒的手道:“妹子……俺家……俺家出事儿咧……”
出事?高香寒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方才说搞破鞋的是蓝根子不成?不对啊,根子可是每天都在酒楼,哪有那个功夫。
难道……猛然,高香寒想起了五月里的一件事情来。
那时候天刚刚开始热起来,有一日,她正好去山里的地上干活,干的晚了,下山的路上有些内急,正想寻个地方解决,不想那灌木丛里竟然有两条赤条条的人影缠绵着,还发出销魂的呻吟声。那两条人影见来了人,急忙裹了衣裳往山里躲,天色太晚,她也没看真切,可依稀,那女人似乎是蓝栓子的媳妇王花儿的背影……
难道是她?
细细想来,这王花儿嫁到蓝家两年多了,可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二喜媳妇为此和王花儿闹了不知多少次,还找了偏方儿给王花儿医治,什么老鼠屎,童子尿,蝎子蜈蚣……乱七八糟的都试了个遍,每每弄来给王花儿喝,王花儿都被他们蓝家人给强行灌药,又是哭闹又是呕吐,闹的不可开交。可王花儿始终没有孩子。
听大喜媳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