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如初,只是为何红着眼,仿佛在诉说着离别。
不啊,苏逸心中在呐喊,这世间的一切仿佛再也与他无关。
只与你有关。
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倾诉。
当初忘了告诉你,大姐到最后是笑着离开的,心里没有怨恨那个书生,我笑她痴,如今我也这般痴了。
只是为何痴情之人总不能在一起?
若是苍天有眼,为何总是这般无情?
那空中巨大的白狐身影,无意间落下两行清泪。
陡然幻灭。
那一刻,永恒的存在他的心头,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无数的光粒从白狐身影上瞬间洒落,汇成一道大道长河。
那长河之中仿佛融入了她一身的血肉,笔直的迎向了那道鞭影。
苏逸仿佛丢了神魂。
呆滞的伫立。
忽然,他张开双手,疯狂的往前扑去,眼中血泪纵横,无声的嘶喊。
天空中,一条红菱无力的飘落下来。
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才能接住它。
苏逸怔怔的望着它,无声的留下泪来,闭眼道:“都说我傻,你比我傻多了。”
地上一株柳枝儿青翠依旧,依稀可见的面容仿佛从脑中闪过,让他刹那恍惚。
“我没法告诉你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大姐到最后也没告诉我。”
“或许她只是个女人。”
“是我,是我害死了大姐。”
“大姐最大的愿望就是魂归故里,都说狐死首丘。”
“你欠我这么多,若是哪天我也死了,你要答应把我连同柳枝儿送回南疆。”
“好不好?”
那梨花带雨的面容,那情到深处的诉说,仿佛就在眼前。
苏逸站起身来,双目无神的看着周围,将身上的浑天仪解开,毫无留恋的扔下了悬崖,笑着将周身的经脉尽数折断,将丹田之上的元神生生磨灭。
给你,都还你。
此生不再回头。
那万阶青云梯上,一个落魄的少年,迈着虚弱的步伐远去,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
。。
水波不兴的云梦川旁,无数的游人驻足观潮,一对不起眼的老少走在路上,年轻的是个女子,皮肤微黑,相貌平凡,身后是一个牵着毛驴的邋遢老头,穿着草鞋走在路上,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的年轻姑娘。
江南好,山好水好姑娘好。
可惜酒葫里的酒所剩无几了,毛驴没酒不愿走路,老头再怎么使唤也不管用,只能往附近的酒楼去讨点酒,好在身上还有些银两,吃顿饭,还算不上捉襟见肘。
岳阳楼,在大明崖之下,因为临近道门第一的羽仙宫,向来生意是不错的,据说有幸还能遇到几个仙家高人,当年那位骑鹤过川的仙人可就是在这楼上喝的酒,还留下几份手迹,这可了得?谁人不想去观摩一二,弄得酒楼也变得闻名远近了。
女子走在前头,老头拉着毛驴走在后面,刚到岳阳楼外,热情的小厮就前来招待了,不过瞧这两位打扮,顿时就没有兴致,不过还是笑着问道:“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老头将一把碎银拍在手里,说道:“二十年的竹叶青,管够。”
小二掂量着手里的银两,笑着说道:“客官,您这银两可不管够啊。”
老头刚要说话,灵溪已经从腰囊里掏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
小二当即笑容满面道:“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老头笑着拍马道:“不愧是老夫的弟子,豪气!”
喝酒之际,老头眯眼看着楼外波澜壮阔的云梦川,滋滋回味,灵溪却是在那托腮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被身旁那桌的谈话吸引过去。
那人显然喝多了,乐呵的说道:“不是我和你吹牛,我有个远方表叔,就在这山上伺候仙人呢,那天可是亲眼看到,那狐妖一下子就被仙人斩杀了。”
“据说那狐妖是和羽仙宫一位弟子勾结在一起的?”
“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打听到了,那位弟子姓苏,据说偷了羽仙宫的天书,还和狐妖勾结在一起,我叔都告诉我了。”
那人显然已经喝多了,口无遮拦说道。
听得入神的女子忽然站起身来,拎着一壶酒往那桌走去,将那人身边的酒杯沏满,说道:“那位姓苏的弟子,可是短卦马靴,入门不久,刚从论道大会回来?”
那人喝的有点多了,眯着眼看着灵溪,吐词不清道:“这,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跟你说,我那表叔在仙人家里做事,知道的还真多,那弟子叫苏,苏,苏逸,哎,这位姑娘,听我说完再走啊,喂,这壶酒不要了吗,那就归我了啊。”
李清白此刻拎着酒葫走在灵溪身后,说道:“怎么了,想去山上讨个说法?”
灵溪看着他,眼睛通红。
邋遢老头抬头看了眼远处飘渺的大明崖,说道:“黎老头这人唯一让我喜欢的一点,就是帮亲不帮理,你是老夫唯一的徒弟,你要上山,那便上山,刚好老夫破一品境界,想要去见识见识道门第一的底蕴。”
这一日,熙熙攘攘的岳阳楼外,所有喝茶饮酒的宾客和百姓都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有一老一少两位仙人御剑而起,乘风破万里浪,直飞云霄。
而后,一道雄浑的声音响彻云梦泽上:“老夫西蜀李清白,前来拜会羽仙宫。”
那一日,大明崖上雷声震耳,异象纷呈,传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