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初时如龙蛇游走,再见则磅礴大气如山渊临立。。
少年徐步走来,方圆半里之内,剑气肆意,宛如暮雪纷飞,纷纷扰扰,无形气机有形剑气,此刻驹显化出来。灵溪仗剑而立,并未出手拦截,而是冷眼旁观着剑势的蓄发,脸上表情比之从前要认真了几分,那不时冲击来的磅礴气机,仿佛连绵不断的狂风暴雨,将人吹打的飘摇不定。
气机愈演愈烈,少年大有将这方天地化为己用的阔气做派,若放在世人眼中,少不得一番惊为天人,可惜荒漠之中除却两人之外,并无人知晓,社稷两剑扶摇而上,素九问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同样蓄气在身的年轻‘女’子,眼眸闪过一道‘精’光,手里剑诀掐动,身形陡然飘忽起来,一步便是数丈之外,传闻上古练气士日行千里,并未借助法宝的威力,而是自身修为到了极致,少年此刻忽闪而逝,在黄沙之上留下一道道残影,人至剑气至,空中隐约想起一道道风雷之声,震耳发聩。太阿剑似有察觉,陡然一阵剑‘吟’,自行拔剑出鞘,剑气青黄三丈有余,萦绕在‘女’子周身,气势顿时滔天。虚空之中忽然破开两道裂口,一剑递来,仿佛仙人落子般,在这青黄剑气形成的棋盘上轻巧一啄,一声巨响传来,太阿剑轻颤不已,原本浑厚朴实的剑身上忽然多出一抹黑点来,灵溪眉头紧凑,似乎颇为恼怒,转动手腕,一道剑气破土而出,扶摇直上,以羚羊挂角的姿态往前迎去。
少年眼前一亮,不由低喝道:“来得好。”
话音刚落,手中剑势由缓转急,散‘乱’在天地间的气机顷刻间肆掠起来,大珠小珠落‘玉’盘,两剑当先,更有千百道剑气挥斩而来,这还不够,分明没有水满而溢的架势,而是愈演愈烈,当初西蜀剑圣李清白何等风光,大龙江上万剑齐出,江水龙‘吟’不绝,何等气派?
今日便要效法前辈,你便是那位的弟子又如何?
素九问伸手往虚空一揽,猛然下压。
“剑胆河山!”
同时,万千剑气垂直而落,仿佛九天瀑布倒悬,气势骇人。
剑气如同水满而溢,大有将这天地倾覆的恢宏气派。
天空竟然下起了雨,不知是那剑气凝练而出,还是天地异象,少年只觉得十六载练剑,今日放手一战,身心舒展,自信天下剑客,除却老一辈的几人无敌,年轻一辈谁能与敌?
满天黄沙掀起,仿佛洪水覆舟,天地动摇。
社稷剑轻颤不已。
少年微微皱眉,有些诧异的看向远处。
一道略显风尘的身影在黄沙之中隐现。
少年两剑在手,身形陡然晃动,展开奔跑,黄沙之中顿时掀起一道平地龙卷。
少年低喝一声:“还不退去!”
剑气化龙,呼啸而去。
灵溪眼中无喜无悲,似乎回到了当初在青莲山苦修的日子,伸手轻点太阿剑,顿时一道璀璨的剑光升腾而起,更为磅礴的气机从她身上绽放开来。
不待那黄龙迫近,灵溪手腕一抖,剑出三寸,再收回一寸,脑中却是回忆起李清白昔日的教导,剑心即是人心,你若有心,剑道与你来说便无‘门’槛可言。
灵溪伸出一只手来,按在那条肆掠而来的黄沙土龙之上,猛然下压。
只听一声轰响,那如龙气机陡然四分五裂,消散在天地之间。
太阿剑刚正不移,对上剑走龙蛇之势的社稷。
又是一阵刺耳撞击。
不但社稷两剑退回少年手中,少年也被推出百丈有余。
少年双脚踩地,蜻蜓点水而来,不退反进,脚下步伐诡异,颇有佛家步步生莲的玄妙意韵在,顿时一道金莲绽放,少年稳坐莲台,双剑游走膝尖,手指轻点,便是一道剑气飞出,如此往复,天空之中莲台朵朵,剑气四溢,竟然形成一道天地牢笼,在灵溪困锁在里面。
灵溪抬头看天,忽然脸‘色’一变,寒声说道:“原来你只是想困住我。”
少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是也不是,我说过,天下纷争于我何干,我来北地,只为求剑。”
灵溪不再留手,而是彻底放开气机,只见她衣衫鼓动,骤然凌空而起,手中太阿剑扶摇直上,一道恢宏紫气从头顶顿生而出,‘女’子眼神冷彻,盯着素九问沉声说道:“如你所愿,你要求剑,我便送你一剑。”
“心有不平,意能平川。”
灵溪不在耽搁,而是主动出手,这太上道的少年就算没有伤她的心思,意图却是早已明显,恐怕大军之中早有变故,李当然身为太子,决不能身陷危机。
灵溪手腕挑动,开始挑剑出山,昔日青莲山里,李清白曾问她百兵之中,为何剑道独尊,灵溪心不在焉,自然无从作答,老人曾解释过,因为剑道最是贴近人心,万般变化,灵活可现,小到走剑坐剑的基础招式,大到移山动海的天人造化,皆在一个变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灵溪手中的太阿剑一改过往中正,恰似龙蛇般轻巧游走,几乎是一瞬间,已经数百次敲击周围牢笼般的青‘色’气机。
周围更有无数的气机接连补上,似乎无穷无尽。
少年稳坐钓鱼台,两柄社稷剑游走膝间。
灵溪未曾停下,遥想那日李清白一剑断流平川的fēng_liú,手中太阿剑陡然嗡鸣,剑气携裹,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扶摇而去。
剑尖撞击在青黄气机上,偌大的牢笼顿时轰然倒塌。
猛然遭受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