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星点点的雪花飘零着,转眼今年的春节越来越近了。董家大院妆点的张灯结彩。老街胡同里挂满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孩子们相互追逐玩耍着。这里有大都市难以见到的文化,仿佛永远沉寂在董家辉煌的那个年代。
老街坊邻居都提前来给董家老太太拜年,家里热热闹闹的,宾客络绎不绝,老太太就是喜欢这样,好多年没有感觉到这份热情了。也难怪,物是人非了,当年董爷把看他们可怜把老房子借给他们住,一住就是将近五十年,五十年里一分租金都没收过。不过随着董爷的死,邻居们也渐渐淡忘了这份恩情,直到现在看到董家在新掌家人的带领下重新走向了辉煌。
“小爷,咱日子还是得过的,要不要收点租金啊?”刘麻子问。
无双坐在老宅门口的台阶上摸着邻居家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屁孩脑袋逗着他。
“算了,租什么租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规矩是我姥爷定下来的,让他们继续住下来吧,董家大院够兄弟们住就好了。”
无双是从小长在董家大院的,跟这条胡同有着深厚的情感,别看他的特殊地位在那摆着,但在这里他却是个孩子王。街坊四邻的孩子没事都来找他玩耍,他对此一直也乐此不疲,尽管孩子们总是让他给买糖葫芦和康乐果吃。
“货出手了嘛?”无双问刘麻子。他这次去西伯利亚之前曾经交代过刘麻子,让他把那枚失去光泽的东珠王去黑市出手换点票子。
“出手了,这个数……”刘麻子伸出刘根手指,代表六位数。
“钱都打进您账户里了。按照您的吩咐买家是个蒙古国的亲王,没有卖。
“很好,麻子叔,从我账户里先取出来五十万吧,你去查一查,咱们盗门老兄弟的后代还有谁没上学,。”无双吩咐道。
“这……小爷,这不妥吧?您看,咱们这儿一大家子人家张嘴等您给喂食儿呢。”其实刘麻子心里对无双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刘麻子以前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曾经被黑帮四处追杀,官面上还有他的通缉令,最后都是无双出面为他一一摆平的。不但如此,原本在老家农村过着贫苦日子的老婆和孩子也接到长春了,无双特别吩咐马二爷给他在胡同口腾出个空宅子住,逢年过节只要有空就去坐,他儿子无业,无双就让陆昊天托关系最后在一家大酒店做起了离大堂经理。
“就按我说的办吧,当年他们跟着我太姥爷出生入死,现在日子都不好过,也算是我给他们的弥补吧。哦对了,这事别跟外人提起,毕竟东珠王是纳兰鸿花巨资拍下的,咱们这么做有点不太厚道。”
“是,我知道了,那我马上去办。”刘麻子转身刚想走,又回过头来犹豫道:“那个……小爷……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说!”
“早上您还没醒,老太太带着彩蝶姑娘去承德了。”
“哦?怎么也没跟我提前打声招呼啊?就带彩蝶一个人去的?这大过年的去干嘛呀?”
刘麻子晃荡脑袋说:“不知道,老太太也没交代,不过我听马二爷说好像每隔几年过年前这段日子,老太太都会去一趟承德。”
无双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董家是有这么一个传统,以前姥爷在世的时候也是如此,他还以为这老两口是出去寻找年轻时的浪漫呢,今儿一看,姥姥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承德,他记忆中承德是个陌生的城市,现在的盗门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听说抗战时,先祖吴功耀曾经在承德山区占山为王与小日本打游击战。
夜晚,家家户户喜气洋洋,鞭炮爆竹声不绝于耳,无双披着貂皮袄子孤寂地坐在门口抽着烟,看着过往的孩子们嬉戏玩耍着。
不知为何,好不容易大难逢生回到家怎么突然就觉得孤单了呢?是姥姥没在家跟自己絮叨嘛?还是……还是因为彩蝶走了?他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哥?”这时,胡同口方向传来一声如同银铃般悦耳的少女呼喊。
马丫回来了?不可能呀,他爷爷也回兴安岭了,以那老爷子的脾气肯定是不会让马丫自己一个人跑长春来找他的。那会是谁喊自己哥呢?这种亲切感好像似曾相识。
无双侧眼望去,只见一个消瘦的倩影出现在路灯下,那姑娘穿着一件老式的羽绒服,羽绒服都往出钻毛了,他瘦弱的身躯还背着一个满是油渍的丝袋子,虽然不知道里边装着的是什么,不过这么远就嗅到了一股新鲜的鱼腥味。
“金花?死丫头,你怎么来了?”无双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拽住了小金花的手,牵着她就往回走。
“我爹说要过年了,给你送点鱼鲜来尝尝。”小丫头两个脸蛋冻得粉嘟嘟的。
“我的天呀,你是怎么找到的?怎么也不给我提前打个电话呀?我好让人去接你,你看看你,冻坏了吧?”无双见到昔日的好外亲切,也不嫌她这一身腥味,把装着鱼的丝袋子往院里一扔,众目睽睽之下抱起瘦小的朴金花转了一圈。
要说这老朴也是个有心计的人,送什么鱼?董家是大户人家缺你这几条鱼嘛?无非就是怕无双把自己闺女忘了找个借口而已。再说了,小金花脖子上戴着几乎跟无双魁符一模一样的定情信物,无双不认得可不代表董家老太太不认得。
“双子,这小姑娘是谁呀?”无双他妈诧异地盯着儿子的异常举动,要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