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这里有活人,估计这么多年下来,活人也变成了活死人。
无双想都不想嘭地一声扣动了扳机,子弹打碎了玻璃窗把里边那个白影直接掀翻在地,但里边却没有血迹迸出,而且那白影落地也是飘飘忽忽的感觉,不像是实体。
“你看你,太紧张了吧?那明明是件白大褂呀?”无双指着屋里地上的白大褂安慰马丫。
“是啊,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不过我刚才真的看到有个白影在走廊里动弹。我保证没看错。”
“嗯,好吧,那有可能是这衣服的主人欢迎我们呢。”
刚才无双猜测这些高规格的套件应该都是要塞中军官居住的,但日本军官肯定不会穿白大褂,一般穿白大褂的只有医学工作者和那些科学研究者。
这一排高规格套间门上都有把很大的锁头,而其他营房是没有的。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东侧走廊第五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具尸骸,尸体已经完全腐烂成白骨了,白骨身上套着白大褂,平躺在床上,手中好像还拿着一个书本,书本上落着厚厚的灰尘。
“死人?这里怎么会锁着一个死人?”马丫问。
“我明白了,北满要塞中关押着许多外国专家,如果是日本本国的专家绝对不会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你看,那具白骨的头发还在,是金光色的。”无双以为这锁头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一脚就能给踹开,可没想到小日本的锁头质量不错,门的质量也不错,他踹了好几脚,疼的自己呲牙咧嘴的,那门还是完好无损。
这难不倒无双,开门撬锁是盗门的看家本领,的第一门手艺就是开锁。盗门的孩子,可以不偷,但却不能不会偷,这也是他们在江湖上赖以生存的技能。
无双从靴子底下拿出专门开锁的玄铁扣,把玄铁扣捋直了塞进钥匙扣里,左捅两下,右捅两下,然后用力向下一拽,咔嚓一声,锁开了。
天下的锁头在盗门贼人面前几乎等同虚设,这东西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而无双又扮演了一次小人。
这东西不仅无双有,马丫也有,像他们这些第三代盗门人,都是从老一辈手里继承下来的玄铁扣。而玄铁扣这种万能钥匙的制作工艺也早就失传了。
二人走近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先是深深地给那尸体鞠了一躬,因为他不是日本人,他跟中国人一样也是受害者。
“哎!作孽呀!”马丫叹了口气。
“丫儿,在屋子西边给他插一炷香,再烧两张纸钱吧,这家伙虽然是西方人,不过既然死在了这儿,又被咱发现,那就算他入乡随俗了吧。希望见到他们的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之类的大神,手里边的中国冥币也可以通用。”无双慢慢掰开他的白骨手爪,尽量不损坏尸骨,取下了他手里的那本书。
那不是一本书,翻开后无双发现,那应该是本日记。上边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外语,他只认识每页页脚边缘的年月日。如果是英文还好,凭借他的高中水平兴许能翻译部分内容,可上边记录的文字好像跟英语比较像,但还不是英语。
“我看看。”马丫回来接过了这本日记。
兴安岭一代距离俄国边境较近,有些距离边境近的村镇每到赶集时都有两国商贩相互交易生活必需品。马丫常去赶集,因此那些俄文的生活用语勉强认识。
“不是俄文,好像是法文。”马丫摇了摇头。
“拜拜了!”无双从柜子上取下一张毛毯盖在了尸体身上,也算是简单的为他安葬了。
再往前走,每走几个房间就会在里边发现一具身着白大褂的外国友人,不过很不巧,其他外国专家并没有留下日记,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
“这群小日本鬼子到底在研究什么呀?至于吗?怎么抓来这么多老外?这群老外也是傻,明知道不能活着出去了,留下点线索呀?死都白死了!”无双絮絮叨叨说。
“哥不是人家没留下线索,是咱们看不懂。你说这里边会不会有中国人呀?”马丫问他。
从刚才发现的那几具尸体骨骼和头发看,大多数都属于西方人的。而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国贫穷落后,别说科学研究和医学研究了,就连赖以生存的武器装备也很少有国内自主研发生产的。
无双努嘴摇头说:“难,那时候中国人思想封建落后,除非是出国留洋回来的,就像钱学森,邓稼先之辈。”
“我泱泱大中华岂能被尔等小视?美国人有的为何我大中华就不能有?欧洲人的火枪难道我们就不能生产吗?”突然,东侧走廊尽头处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谁在那边?”无双喝道。
“你们两个娃娃莫要明,岂是那些东洋狗能比的?”那个声音大喊着。
这个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而且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跟现代人有所不同,好像这人骨子里带着满腔的悲愤情绪。
无双拿着枪朝着那声音冲了过去。他用手电一照,发现前边屋子里站着一个人影,那人也穿着白大褂,背着手昂着头站着。
“哥,他……他是活人?”马丫笑声问。
“不可能!你看,这门上挂着锁头,什么人能在封闭的屋子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生活五十多年?除非他是神仙!”他忘了说,除了神仙外可能还有那些修行的妖精。
听刚才那人话里的意思,好像对无双的说法很不屑。无双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说西方在那个年代科技水平比中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