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蝇营狗苟之辈入不得我福汉的法眼,再说审案是公事。我这几天还在一直因为听信了侍卫的误导,画蛇添足,多余地给姓常的写信。”
随从老那知道福汉的犟脾气,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琢磨了一会说:“福大人,还是先提前见上一面好些,哪天见了常大人也说得过去。”
老那这么一劝,福汉的火爆脾气反倒更大了。他突然抓起来老王放在书案上的礼盒,“嗖”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怒气冲冲地冲着老那说:“老那,你想干什么?”
老那嘴角蠕动了一下,悻悻地退到了一边,不吭声了。
老王见状,只好慢慢地往后退。他刚退到门口,福汉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又吼了一嗓子:“把那些破烂给我拿出去。”
老王只得又转回身,手忙脚乱地把那些被摔散乱开的礼物收拾好。捆扎着礼盒的绳子断了,最后老王只能象抱柴火一样臊眉耷眼地抱了出去。
梁六爷在门口看着老王出来,手里抱着一堆乱糟糟的东西,脸色青紫,跟秋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不用等老王说话,梁六爷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梁六爷不由地嘴角上翘,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等老王小心地下了台阶以后,梁六爷的神情恢复如初,他赶紧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来接过那些礼物。
“老王,怎么?在巡抚大人那边吃了闭门羹?”梁六爷哂笑道。
“六爷,您老心可真大。”说着话,老王往四处扫了一眼,见没有人,小声骂道:“唉,巡抚也忒他奶奶的不讲情理了。”
“做官做大了,脾气都大,只是无端让你受了委屈,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今儿晚上换我做东,给你压压惊。”
天黑了,到了回家的时间。老王本想找个地方把散开的礼盒重新包起来,接过被梁六爷一把夺过来,丢到衙门旁边的旮旯里,然后拉着他去饭馆喝酒。他们走后正好有两个乞丐经过,看见旮旯里花花绿绿的东西,赶紧跑了过去,惊讶地打开,然后兴高采烈地藏在身后背的破包袱里跑掉了。
晚上,梁六爷请一帮熟识故交在大明湖边的饭馆吃饭,喝到很晚才散去,梁六爷喝得豪情万丈,最后倒在酒桌子上爬不起来了。
老王和仆人搀扶着梁六爷回到客栈。安排梁六爷睡下以后,老王惦记着明天一早巡抚还要开堂审案,便慌慌张张地回家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