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阵揪疼,唇瓣上血色尽失……)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凉的彻底。身体到心,皆冰冷毫无温度。
一排排,从小排到大。大小不一,相同的却是雕刻的都是同一个人。
每一木雕人偶都栩栩如生,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用不用心不是用嘴来说的,是用眼看,用心去感觉的。
眼前的这一切,比任何言语都来的直截了当……
因为太精致,所以看得出来雕刻这些木雕的人是多么的用心。
因为太整齐完美,所以看得出来雕刻出这些木雕人偶的人有多么的用心。
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血肉里,刚刚还热衷和自己追逐的男人,此时一脸冷色站在原地。目光并未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看着那一排排的人偶,似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中……
沙贝儿身体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思潮涌动,苦涩都压进了心的最深处。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风擎宇,直接转身离开。
如同刚刚的那丝暧昧不存在,如同这几天的温暖不存在。
如同,他与她真的只是各取所需的男女……
罢了……
面色过于平静,脚步也很平稳,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离这个让她觉得窒息的房间。
绮丽,暧昧都不存在了。
不管,他在自己面前有那么一点点吝啬付出的变化,在遇到程贝贝的任何事情上,自己便立刻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此时,再也没有了强烈的yù_wàng,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不会考虑到她在看到这些的心情,因为,不需要!
门开,门关。
吱呀……
砰……
很轻的一声,并没有愤怒的甩门,只是合上门。
一扇门,隔着两个人。
心刚刚靠近的一点距离,好像再次拉远了。
风擎宇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目光从面前那一排排的人偶上迅速的移开转头……
房内已经没有沙贝儿的身影,那扇门好似还在震动。
薄唇轻抿着,一脸的冷色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目光,静止在门上几秒后,又移到了面前那一排排排列着的人偶上。
片刻后迈步走了过去,手拿起最大的一个玩偶。
修长的五指慢慢的抚过木雕上美丽女子的轮廓,这曾经刻进了灵魂深处的模样。
五指从脸,再慢慢往下。
每个轮廓是出自自己的手,他很是熟悉。
一晃,已是四年。
四年未曾打开的暗格……
小白痴……
薄唇轻轻的昵喃而出……
四年前睿睿出事,是不愿意去主动想。睿睿出事,未曾把责任推到小白痴身上,却是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她而带走了大部分人。几乎是一种身体的自我惩罚间,也是在惩罚自己不再去碰触关于小白痴……
想起或是他的念念不忘便觉得是对睿睿的一种亏欠。只会勾起更多的心痛,自责。
四年后,从重遇睿睿开始,知道睿睿没死,那份亏欠和自责应该烟消云散了。
心底的人,应该浮上心口,再度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只是……
多久,没有想起小白痴了……
是四年来习惯的使然……
还是……
静静的站在原地,拇指定格在人偶之上。
很久很久……
*********************
从出风擎宇的房间,走的每一步,背脊都挺的直直的。即使,他看不见却好似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一般。似乎如此的挺直后背,才可以证明自己是真的不在乎……
一直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可在乎。
只是,亲眼目睹的当下,那颗刺,好像被风擎宇一掌拍的更深了,直接刺进心口最深处,扎的更疼了。
身后,没有任何声响。
并不是很长的路,但是沙贝儿却有一种走了很久的感觉。
每走的一步,明明步子很轻,却能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到脚步声。
一步……
一步……
似是踩在了自己的心……
好疼……
直到,手扣在房间的门把上,直到,房门打开,直到门再关上。寂静的走廊上,依然是寂静一片。
呵呵。
自嘲的勾起唇角,一点点回应便徒添了一些期待。
何苦,何必。
如此,糟蹋自己。
沙贝儿,何必。
只要是有关她,她便会被彻底的无视。只要是有关她,他的眼底哪里还有其他女人的痕迹。哪怕只是她的木雕人偶,她也无法相提并论。
没有失去理智的砸了那些木雕,没有失去理智的怒吼。
一切,好像都没有意义。
说好的,只是互相满足身体需求罢了。
说好了,她不在乎他心中有别人,他也不要管她心中留着谁的位置。
都说好的,不是吗?
这一夜,临近黎明还有三个多小时,面对着一室的温暖,却是有一种由心而来的寒意。
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拉了窗帘,关了灯。世界突然变得很黑,蜷缩在被窝里卷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好似如此能够让自己得到温暖。
*********************
等待天明之时,即使裹紧了被窝,里面也是没有一丝温度。
天际第一道黎明的曙光穿过云层时,沙贝儿起了床。
洗漱,下楼,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一脸平静,每个动作都很慢。
偌大的厨房,只看着沙贝儿用心的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