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乱战之后,那群参与打劫墨紫的四十多个人,就剩下寥寥十人不到。”文字阅读新体验”
萧维听墨紫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剑眉皱成川,嘴苛抿成薄线。他看到她和元澄站靠得那么紧,尽管也知道这其中元澄受伤是很大的理由,但心里因此而不舒服是自己可否认的事实。
不应该如此。
眼前,有比关心她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可他的目光离不开那两只交叠的手臂,感觉怒火,感觉郁闷,感觉喘不上气。
“还请萧将军将他们收监。虽有招人利用之嫌,然,确有打劫官车的意图。论如何,要受审理和刑判。”元澄说一句,歇一句。
“不劳元大人说,我自然知道如何处理。”萧维被皇帝任命为和谈期间都护军的主将,都城治安由他负总责。
墨紫难得与萧二站在同一战线,不过出发点不一样,“元澄,有萧少将军在,你就别多管了,赶紧医治你的箭伤要紧。这东西扎在肩膀上,就算只是皮肉受苦,也会失血,会感染,会有生命危险的。”
元澄的hue有些苍灰,眼眸沉如夜空,“耽搁一会儿,却总比被人设局入套了好。”
“是啊,是啊,我何尝不知道。不过,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墨紫有拔下长箭的冲动,因为实在看着碍眼。当然,她不会真去拔。拔了,才可能大失血。
华衣飞下屋檐,单膝重重跪地,语气好不自责,“大人,我慢了一步,只卸掉对方几分力。”
“若不是你,这箭就射穿我的肩骨了。说了没事,谁都不用自责。这受伤,也有惯xng。疼到死的时候都有,这点小伤不足为论。”他,强得不但是意志,衣躯,也并不如众人所以为的文弱啊。不然,哪里熬得过酷刑?
“啊?”墨紫禁不住抚额,“元澄,这种说法,还真是……有点道理。”现代科学研究,骨骼不断敲打之下会增加强度,比一般骨骼坚韧。
华衣力气大,使巧劲送元澄上车,看墨紫一眼,有点她助纣为虐的那意思。
墨紫惊觉之下,又转口,“不过,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
萧维冷眼扫过一遍,“元大人还是快去治伤。只是,宋女官得随我去趟刑部,把事情交待清楚。”
墨紫立刻反一句,“我不去。去,也得先送了元澄。他因我而受伤,我不能置之不理。”
萧维觉得这情景好不熟悉。可不是又回到那时的永福号,她奋不顾身维护这人?他可以以为她因为不知道这人的底细而冲着大概丰厚的船资,但现在她又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两人的羁绊似乎更深,他xong膛起伏,突生恶想要拆分他们。拆分之后当如何?他——
一个冷颤,陡然清醒。
他在想什么呢?经过射铃那次,他是打算跟墨紫好好相处的。若是再以势压人,也不过引得她更加反感他而已。
这时,马蹄声纷沓及近,都护军由当值尉官带领赶来了。
“萧少将军,暗杀官员是谋逆朝廷的重罪,因由大理寺直断。只是今日百官朝见,恐你们去了,也是扑空。为防变数,下官建议直接面圣,阐明事由,请皇上旨意调查真相。”元澄眸子疲累轻眯。
这些话中,为防变数四个字最重要,因为他比其他人看得深远。
萧维也没看出来,倒觉得他过分小心,说道,“能有何变数?人都——”死光了。
但,变数说来就来了。
那侥幸生存下来的几人,包括盗头在内,突然跪下来,对着已经停在面前的尉官高喊,“大人,救命!快救命!”
墨紫一惊。
萧维也一惊。
元澄闭起眼,头靠车篷门框。
尉官和萧维对了一眼,有点局促不安,却又有点把心一横,但说,“刁滑贱民,我已得讯,你们竟敢劫杀宋女官。这么胆大妄为,还叫救命?”
盗头面不改se,开口道,“大人切不可听信胡言。我等乃是城西乞民,今日起早来附近准备讨些吃食。不知道是女大人的马车,还以为哪户富贵人家,因此就跟着乞要了几步。一开始,女大人并不理会。后来,马车就停了下来,女大人出来给我们一锭大元宝。我还想真是碰上贵人了,带着兄弟们千恩万谢。谁知,我们一转身,女大人的三名护卫就拔出刀剑,眨眼功夫便杀了七八人。我等吓呆了,都是老实本分的,虽然讨饭,也实在是没了办法,从不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不料,讨个饭,竟惹了女杀星。我便问女大人为何下此毒手。她说她最厌恶我们这些要饭的,活着不如死了。她又是新上任的大周第一女官,正好借击败劫匪以振她的官声。要不是我最后想了一招,告诉她不如留几个人,就说她遇刺还手,否则万一查起来,她难逃滥杀辜之名。她求名心切,让护卫喂我们剩下几人各一颗毒药丸,这才留下我等xng命,却不料是上了我的当。大人,快快救命!她心肠歹毒,不知谋了官位有何意图。我等愿意面见皇上呈告一切。还有那巷子两边的人家,定有听到实情的。大人只管去问,要是有半句谎话,我们不得好死。”
“上的当,受的骗,一次又一次。以为经历那么多,该看清的都能看清,也以为自己聪明得足以对付y紫发出低低的笑,很小声,“原来,又是自以为是。”
那盗头,她看他血xng汉子,是个正直的人。却其实,她有计中计,他们有局中局,竟然三套连环把戏,要将她往绝路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