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龙浑身是伤被两名侍卫押到了兰院前的庭院,一松手,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
姜玉诗看到他出现,似乎被他身上的伤给吓到了,紧捂着嘴往后退,还不小心跌到了地上,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找到支点爬起来。
“王爷……是她,所有事都是……姜姨娘指使……我做的……”张大龙看着姜玉诗吃力地抬头指着她对盛熠铭说。
“王爷……我……真的没有,他诬陷妾身,他……他伤得这么厉害,肯定是用刑后胡乱找人替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尹初槿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住脚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一会,才慢慢地蹲下身子。
“姜玉诗,不是你?若他是胡乱找人替罪,为何不指认其他人,就指认你?”
“我……我怎么知道。倒霉就被他诬赖,王爷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姜玉诗在尹初槿平淡无色的眼神逼视下,偏开了脑袋,转而向盛熠铭求情。
尹初槿也不想跟她继续口舌之争,站了起来,退到张大龙身前:“张大龙,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刚才对你施加的鞭刑是我替青儿抽的。至于以后你的命运如何,就看你的表现了,你指认姜玉诗,可她不承认,说你诬陷她,如果没有好的证据,那么罪责全由你受着,可能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如果有证据证明指使你的人是她,就留你一条生路,如何?”
“有……我有……证据……”张大龙费了很大劲撑着点了头,急切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求生的渴望。
“冤枉……”
姜玉诗一听张大龙这么说,双眼圆睁,马上喊起冤枉来,尹初槿回头朝她一瞪眼:“冤枉?你就只会喊这话吗?”
“痛……说……不了……”张大龙每说一个字几乎都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更别说让他陈述完整的事了。
尹初槿想了想,往衣袖里一探,朝他伸了手,摊开手时,手心处放着一粒药丸:“给你,吃下去,一个时辰内你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
张大龙颤抖着手接了过来急切地往嘴里塞。她也不催促他,走回盛熠铭身边,静静地站立着,等张大龙恢复过来。
盛熠铭拍了拍身旁的位子,下巴朝她努了努,示意她坐下。
尹初槿摇了摇头,睨了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与他同挤一张椅,她会不知道他安什么心?
盛熠铭耸了耸肩:“既然你不坐,那就算了。”说完他双手环胸,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甚至闭眼假寐,今天这事她自己就能处理好,他根本不想插手,坐在这儿纯当观众。
尹初槿狠狠地瞪了盛熠铭一眼,这混蛋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管?!
这时,张大龙缓缓站了起来,晃了晃手脚,全身舒展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淋淋的伤口,最终没勇气继续看下去,赶紧别开了脸。
“药效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刚刚的疼痛会再次侵袭。怎么样?不痛的时候自在吧?想想一会又是刺骨钻心的疼痛……如果表现好,我倒是可以考虑减轻你身上的疼痛。好了,证据!”
“其实姜姨娘很早之前就收买了小的,姜姨娘让小的办事,小的要了信物,是支簪子,如今在小的妻子那,尹姑娘可以去查。另外姜姨娘传过讯号给小的,有好几张纸条是尹姑娘行踪的,纸条也还保留着。”
“行踪?”尹初槿挑了挑眉毛,问道,“我几次出府碰到的事都是你暗中做的手脚?”
张大龙一听,赶紧摇头:“不,不是,小的收到您的行踪,可是都没机会行动,绝对不是我。”
尹初槿盯着他瞧了好一会,最终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软了腿站不起来的姜玉诗:“怎样?还要不要喊冤?还是要等他说的东西摊在你面前你才肯死心?”
“我……真的……”姜玉诗瑟缩地不敢抬头,很快又突然站起来步步逼近张大龙,指着他狠狠道,“张大龙,既然你要鱼死网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诬蔑我,我只是让你针对尹初槿,在她出府的时候给点教训她,可你并没有做,除夕那晚你明知道她不在竹院,你还去行盗,刺杀丫鬟,这些事与我根本无关。你还一而再,再而三以此要挟我,向我勒索……”
盛熠铭听到这里,觉得事有蹊跷,睁开了双眼,与尹初槿对望一眼,在她眼里也看出了疑惑,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姜玉诗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可信度要持疑,却不是没有可能。
“张大龙,看来你并没有说实话,你的幕后主使者真的只是姜玉诗?嗯?”盛熠铭站了起来,“啪”地一声将折扇甩开,将他与尹初槿的疑惑问出了口。
“王爷明察,我真的是无辜的。”姜玉诗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阵惊喜,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脱罪了?这么一想,赶紧顺着盛熠铭的话往下说。
“哼?无辜?本王一会再追究你的罪责!”盛熠铭朝她冷冷一哼,想脱罪,想得倒是美啊!
“我的药还有很多种。”
尹初槿没理会他们俩的对话,对她来说,更想知道张大龙背后的主使者,于是冷冷地看着他,说的话语气很轻飘,却让他大惊失色。
“我……没有,真的只有姜姨娘。”张大龙看着尹初槿步步紧逼,害怕地开始后退。
“是么?”
话音刚落,尹初槿手一扬,便见张大龙惨叫一声,整个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