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孕”两个字,尹初槿惊愕地看向单馥雅,又不敢置信地看着盛熠铭,心口闷得说不出话来,难道他一直在欺骗她?他说不喜欢单馥雅,娶她只是被逼无奈和权宜之计,却跟她发生关系,让她怀孕,可他们是夫妻不是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吗?
碍于刚才和单馥雅的约定,盛熠铭没有当场揭穿她的谎话,见尹初槿看过来,从她的眼神里知道她误会了,但他只能微微朝她摇了摇头,回望她的眼里带着急切。
尹初槿见他没当场否认,那便是承认了,偏开了脑袋不再看他。
“尹初槿,你马上把被盗毒的解药交出来,要是雅儿中毒了,伤着哀家的曾孙,我唯你是问。”
尹初槿苦笑着,太皇太后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连名带姓叫她,对她的印象是差到极致了吧?
“如果太皇太后是要解药,我这就回竹院把药箱拿过来。”只怕单馥雅永远用不上吧?盗了她的毒,她还敢再用在自己身上吗?
“太皇太后,简姨娘死得好惨,奴婢有话要说。”小荷突然跪在了地上,朝太皇太后爬了过去,磕了数个响头后,指着尹初槿开始告状,“太皇太后,毒一定是尹姑娘下的……”
刚才问话时死都不肯回话,现在倒有胆主动告尹初槿的状!
“大胆,谁给你这个胆子在这里胡说?”盛熠铭出声喝止却也紧接着被太皇太后打断。
“铭儿,你别打断,让这丫鬟说下去,哀家想听。”
“谢太皇太后。”小荷一听,感激地又朝太皇太后磕了个响头,才继续指控,“三天前,尹姑娘去了趟厨房,当晚送往王妃和众姨娘院子里的粥就被人下了毒,除了尹姑娘没事,其他人都中毒了。简姨娘一直认定毒是尹姑娘下的,可王爷说没证据,那事便放下了。这几天简姨娘一直在找尹姑娘下毒的证据,可没想到,证据还没找到,就先让尹姑娘的毒给毒死了,她一定是怕证据被找到,所以先下毒手了,简姨娘死得好惨,好冤啊,太皇太后一定要替她作主啊。”
太皇太后听完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对尹初槿仅存的好感也没了。
“尹初槿,哀家问你,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否认,你会相信吗?”尹初槿轻笑了笑,有些事不是靠嘴就能辩解得了的。
“哼,没有证据,事情这么明显,你否认不了。纵使毒不是你下的,你配制了这么阴毒的药出来,今日简心云的死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她因你的毒而死。铭儿,皇祖母就站在这里,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理这事,你再袒护她,皇祖母都会看不下去的,你看着办吧!”
盛熠铭刚想开口替尹初槿说话,没想到她自己先站出来了。
“王爷,将我打入王府大牢吧。太皇太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你坚信毒是我下的,那总能找出证据来。我在牢里等你们的证据,来证明毒是我下的,那样,要杀要剐我尹初槿绝不反抗!”
留下这些话,尹初槿淡然地往菊院外走,经过左武身旁时,朝他笑了笑:“左武护卫,麻烦你押我到大牢吧。”
“尹姑娘……”
“清者自清,我不怕。”
左武看着往外走的尹初槿,又回头看了看王爷,竟看到王爷朝他摆手。
“带她下去。”
“啊?”左武被吓得不轻,王爷也同意押尹姑娘入狱?不是吧?
“还不快去,等下初槿走丢了,皇祖母怪罪下来,你赔她一个疑犯?”
左武越听越迷糊,但见王爷催促,也不好再呆站着,赶忙跟了出去,可越想越不对劲啊,难道王爷也觉得是尹姑娘下的毒吗?
大牢的门被推开,听到声响,姜玉诗急切地从角落边跑过来,抓着牢房的栅栏,想看看是谁来了。
瑞王府大牢很大,建在地下一层,暗无天日,而且这么大的牢房只关了她一个人,平日里也没人跟她说话,她害怕极了。好不容易听到声响,她心想,是不是王爷要放她出去了?
然而见到一身轻飘白裙的尹初槿走在前头,姜玉诗顿时垮下了脸。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觉得无聊又想来看我笑话还是有其它事没问完?”
尹初槿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有回话,只是一步步走下阶梯,而后朝牢房走去,在姜玉诗隔壁间停了下来。
左武拍着呆站着的牢役,恨恨地道:“还不快去开门。”
“是,左武护卫,小的这就去。”牢役应了声,赶忙跑过去,将尹初槿停住的那间牢房锁打了开来。
姜玉诗不解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而后吃惊地看着尹初槿竟然自己往牢房里进去了。
“我来跟你作伴,我也被关进牢房了。”尹初槿笑了笑,语气里未曾听出任何的不甘愿与恐惧,如她性子般,淡然、从容不迫。
“你也被关进牢房来了?”姜玉诗眨眨眼,来不及消化听到的事,直到尹初槿安静地坐在墙角边,牢役重新上了锁,她才反应过来,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尹初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竟然让我给遇上了,前不久我就在诅咒你,你得宠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没想到才过了短短几天,你就失宠了,也跟我一样被打入牢来,哈哈哈,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你笑吧,开心就好。”尹初槿丝毫不介意她的幸灾乐祸,只是静坐着,看到左武仍站在外头,笑着朝他摆手,“左武,回去吧,我没事